我在师父面前跪了三天三夜,师父出面,让姐姐和那人离婚。
可是姐姐离婚之后在乡邻之间更加抬不起头,整日郁郁不欢。
我也因为打更人的身份难以娶亲,母亲每日都在发愁,头发都白了不少。
我每天心里都很难受,这个时候,打听到读书走科考,可以光宗耀祖。
为了和父亲的约定,我开始读书学经,在私塾外偷学。
一晃,便是四年,我进了学院,考上了秀才。
母亲很开心,说家里出了个读书人,她也更有力气出摊赚钱,好给我存讨老婆的钱。
我意识到,秀才身份并不能让我照顾好母亲和姐姐,城内也没有人愿意再娶一个小秀才的姐姐。
二十五岁那年,我在东洲府城考上了举人,衣锦还乡回到县城时,母亲头发彻底白了,姐姐在半年前被人强暴,不甘羞辱投井。
母亲怕担心我科考,一直不愿告诉我。
“……我没能照顾好姐姐”
母亲头发彻底白了,也生病了:“荣儿,娘想在你走之前见到你成家留后。”
这时,座师找到我,如果我愿意成为他的女婿,他愿意帮我报姐姐的仇。
座师的女儿很漂亮,人也很好,许多师兄喜欢她都不得她芳心。
我答应了,一半年后,我自小居住的那条巷子走了水,整条巷子上千人全部死于火灾。
我也与妻子成婚,又一年后,妻子为我生下了女儿,我也成为了进士,可我却开心不起来,那一天,母亲抱着她的孙女看了半天,便是咽气了。
“我没能照顾好母亲和姐姐。”
四十岁时,因为与太子监国政见理念不合,又被诸多人打压,我辞去了官身,带着妻女返回东洲府,受岳父生前好友邀请前往临渊城,准备在青云书院教书渡过此生。
到了临渊城,又受排挤,带着妻女出城观景,却是碰上一伙贼匪,马车跌落河涯中,女儿身影消失无踪,妻子临终前叮嘱我:“相公,妾身一生并未求过你任何事,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可以么,这是我们来到世界上唯一能够留下的痕迹。”
“为夫答应你。”
可是我却未能做到,女儿掉进河涯里,生存机会并不大,我发动了一切关系人脉,叫镇抚司高手帮我寻找女儿下落。
新任的千户纪文远只是简单带人搜索一番,便是走了,我一个人找,找了足足半个月,女儿尸身找到了,仵作告诉我她是活活被饿死的,我的腿也因受伤没有及时治愈而瘸了。
若是那纪文远再认真搜寻,我女儿必能活下来!
也是那一年,我见到了巴慈力:“你可听闻三仙府君……”
……
……
梁方荣缓缓睁眼,擦了擦眼角的泪。
一切,恍若昨日,可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他眼神苍老而又坚定:“父亲,夫人,我会坚守与你们的约定。”
府外响起了厮杀声。
“……看来,客人都已经到了”
他缓缓朝着后院而去。
面无表情道:“开始吧。”
祭台上,摆放着棺材,那诸多神情麻木的念慈教教众神情狂热疯癫:“迎接神使的到来,解救我等众生苦难!”
而后便是拔刀插进自己的脖子,胸膛,亦或者插入对方的身体要害,鲜血狂溅。
现场,极为诡异恐怖。
这时,纪文远领着二十余名百户以及百名校尉厮杀于此,见到这一幕,目眦欲裂,双目流出血泪:
“梁老狗!你敢行巫国邪法三仙府君祭!罪该万死!”
若是他早一点下定决心,不追求证据,是否那么多无辜百姓,能够避免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