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才下葬,生前被李师最寄予厚望的魏阳就拜到卓立横门下。
李师的生前生后名那是彻底被糟践。
杨垂青最苦难的时候,是李师伸出援手给了他八十两银子,不管李师出发点如何,但论迹不论心。
李师待他不薄,未曾在任何事上亏欠于他。
鸣云枪给了他,在妖潮来的时候庇护了他的家里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杨垂青安抚了大师兄一阵后,将身上的弟子装脱下,换上了猎云装,而后在夜幕下离开武馆,往内城走。
自从东洲府城调来大量人手,商队也恢复来往后,内外城一下子恢复了活力。
怡红院再次开门,内城各种商铺也打开铺面再次做生意。
穿着猎云装,找到一个内城校尉打探卓立横与魏阳的下落,等了好一会儿,这校尉道:“杨总旗,找到了,那两人还在怡红院喝花酒。”
杨垂青拿了五两银子出来递给他,被退了回来:“杨总旗,我哪能收您的钱。”
临渊城镇抚司就这么大,天赋一般的人要一直混下去,自然要打探清楚情况,眼前这位年岁仅有十四岁的少年郎乃是纪文远千户最器重培养的下属,指不定他去东洲府城一趟,后来就已经是百户,成为他的上司。
只是打探一个人的下落,又没费多少事。
杨垂青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往怡红院而去。
这怡红院的大名他是早已如雷贯耳,临渊城内城最出名的消金窟,进门,就要一两银子。
一楼大厅喝茶看艺伎跳舞就要收费五两银子,镇抚司一个校尉一个月俸禄才五两,探子一年的俸禄才四两五钱。
若是想听佳人弹琴吹箫,二十两银子起步,若是想一亲芳泽,那得五十两银子。
至于最顶级的头牌,没个百两银子,面都别想见一下。
这怡红院背后必有豪强支撑。
杨垂青给了一两银子,走进怡红院,女人的胭脂芬芳味顿时扑鼻而来,里面的女子啊,那都是老肩巨猾,身穿纱衣,窈窕曲线若隐若现,挑动着男人的荷尔蒙。
杨垂青找了个艺伎打听:“……卓馆主在哪个包间?”
那衣着暴露的女子打量了一眼杨垂青俊美面容与挺拔身姿,以及这一身猎云装,眼神暧昧,咯咯笑着说道:“卓馆主今天把六楼都包了下来,豪气的很,你上楼就能见到了。”
她倒是不担心杨垂青是来闹事的,怡红院开了几十年,还无人敢在这儿闹事,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能不能与怡红院背后的势力抗衡。
杨垂青拱手道谢之后,转过身,眼底露出浓浓杀意。
魏阳拿着李师给他的遗产,竟是把怡红院六楼包下来讨卓立横欢心?
卓立横与魏阳都已经上了他的死亡名单,但事有轻缓,力有大小。
先处理魏阳,等他玄境后再寻这卓立横的麻烦。
杨垂青刚走上六楼,还未见到卓立横与魏阳,一间屋子里便是响起数个女子的嘶声尖叫,惊动了许多人。
“砰——”
门被撞开,令杨垂青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一身是血的陈寒冲了出来,其神情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