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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胜负和全国(上)

啊……全国,必须进。  ——青学剑道部    一周后,青学今年参加的戏剧大赛终于又落下了帷幕,女主角依旧是去年饰演米娜的女孩子。千叶在社里八卦的时候还在跟她们说,立花同学在做衣服的时候一直在跟千叶聊原来蓝泽前辈的各种事情。  大家倒是不介意,都满心希望蓝泽前辈和青学校花级别的立花真夏能够修成正果,的确非常般配。  后来不知是谁又提到了在秋叶原的时候,蓝泽当时默认自己暗恋的女生,大家又把重心移到开始猜测究竟是谁。清原一边点头,一边很开心他们把猜测重心放到高年级的女生上,毕竟蓝泽一看应该是喜欢成熟温柔的女性的。  而另一方面,清原作为剑道部主将,虽然训练的时间不那么多,临近赛事也是要天天帮着去训练选手的。好在今年的青学已经有了相当的经验,正选也是经过了一年多的训练的。所以大家对此次能够进一步走向关东大赛的期许都很高。  趁着比赛还未开始的最后这一周,清原乖乖的在最近这几周每周五都按时准点的回神奈川。不然等比赛开始忙起来,周末她就没有时间回去了。    结果前日下午刚回的神奈川,第二天清早清原绘凛就被家里人叫起来被告知要去东京看关东大赛的半决赛。  “既然这样干嘛昨天要让我回来啊?”一声抗议却被她家舅妈眼带红心的“我想你了”中瓦解。  还好真田弦一郎一早去学校集合前往东京,而自己坐的是家里的车。不然若是一起到了会场被青学的同学们看见——总是不大好。她当然还是要帮忙给青学应援,但也不希望真田输比赛。    刚一到会场,众人便见到了史无记载的伟大一刻,也就是后来被称作关东三巨头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尽管几人都还不是部长,但分明这世界就只剩下这光辉耀眼的三人,将周围的一切生物都暗淡了下去。  温和淡雅的幸村精市,睥睨四方的迹部景吾,冷静肃然的手冢国光。  当然彼时的清原对此一无所知,只觉得几个校队的会面场景异常刺激。    在关东大赛的半决赛上,青学对上了立海大,而冰帝对上了六角中学。  走近赛场后,两方队员还站在场地外,清原看着熟悉的同班同学,便朝着青学的声援团走去。她压了压头上的帽子,跟家里人说了缘由就去了青学的区域。赛前,还是不要打扰到真田青少年吧。  “欸清原你也来了!昨天不是说要回家吗?”第一个发现她的木村立即挪了位置给她。  清原很无语地说明了缘由,“家里今天的活动就是看比赛,我就过来了。”  玲子也看见了她跑过来坐在一起,木村就没有再问。    这场比赛所聚集的人群相当的多,不仅关东地区的网球爱好者来了,其他地区有全国水准的学校也赶来搜集情报,毕竟立海大、青学、冰帝和六角中都是传统的全国级强队。    关东大赛里青学正选力量明显比都大赛时要改变许多。可能是因为都大赛输得微妙,而校内排名赛又为二年级的赢得了证明,一些三年级学长都退下来将位置让给了几个有天赋的二年级选手。菊丸英二和大石秀一郎这对黄金搭档作为双打一起出场了,从此,青学的黄金搭档将名振全国——虽然面对经验丰富的立海大全国级双打的两个三年级组合,这场比赛两人还是输了,看来还需要磨练很长的时间。    一年级时和手冢打过一场的不二周助与另外一名学长被安排上双打二。场边的观众们飞快地传递着两边球员的信息,不二诡异的球路一开局就让对方措手不及,青学天才的名字也就随着四下的讨论渐渐传开。而对方的名字也同样传到了他们耳里。对方虽同为二年生,却是磨合了许久的全国级别的双打组合,果然从第三局开始,立海大方面的两人就冷静下来,调整阵型防守得无懈可击。  不二周助第一次在公开展现出来他天才的技术,尽管找不到机会突破,但他的回球技术也让对方无从下手。  那个贴着地面飞行过去的球实在是让人想不通。清原虽然物理学得还不错,理论上感觉好像可能,但实在想不出来这样的球产生的实际性。  比赛很焦灼,但对于观众来说,不论是对面沿着球网滑行的“走钢丝”,还是青学不二面对任何扣球的“巨熊回击”,都极具观赏型,掌声和欢呼更是不停。虽然青学最后以6-4输掉了第二场单打,但却没又一个人会心生不满,也没有一个人敢真的轻视青学——可惜立海大本就是上一届的全国冠军。    第三单打是手冢国光对战立海大部长的比赛。同都大赛一样,青学应援团里有许多都是2年1组的同学们,大家又开始了无尽的担心和讨论。    “立海大去年就是全国冠军,他们的部长应该实力尤其强,手冢会怎么样啊。”    清原之前就听真田很难启齿地提过手冢在中学前和他的比赛。清原此刻想起,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觉得还是放心的。    她这一笑,众人理解到的意义却不一样了。大家显然觉得她知道的信息要多一些。这样,大家又稍微放心了一点点。藤堂也开始鼓励大家说,“我们给手冢加油吧。——青学!”    同学们也十分配合地回应,“Fight!”    “手冢!”    “Fight!”    “青学!”    “Fight!”    第一局中,手冢国光刚一回球便使出了一招让清原绘凛觉得比不二的燕回闪更不可思议的球路——零式削球。望着那朝着落地紧贴着地面反方向滑动的小球,全场观众的沸腾就同清原此刻的思绪一致。  “天哪!”  “那到底是什么?”  “这家伙,真的是中学生吗?”  听着场边穿着各式队服的观众发出的骚动和惊呼,清原才觉得自己,果然的确是生活在一个正常的地球上。  她想起去年春日夕阳下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高个子男生的话还犹在耳边,“手冢,成为青学网球的支柱吧。”  观众的热情,手冢坚定站在球场上的身影,清原感受到心里没由来的蓬勃的激动情绪。她拉了拉自己帽檐,感觉到手指都开始颤抖。这就是运动的激动人心吗?就是勇往直前的青春热血?    她觉得,一向很冷静的手冢,很难想象会采用这样一上场就打出如此吸引眼球的回球。这感觉就像是,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要开始了——要开始,造就一段属于青学的黄金时代——要正式挑战这个去年的王者。    手冢以近乎华丽的完美打法战胜了立海大的部长——一局都没丢。清原绘凛听见耳边不管是不是青学的,好多女生的惊呼,才仔细看着场下的青少年。    认真运动的男生,确实是很帅气的啊。    然而青学对上立海大附中,唯独就赢了这一场,之后便以1:3输掉了团体赛。这下子是无缘全国了。清原心里虽然高兴自己哥哥赢了那一局,可是就像是立海大在女子剑道赛也相当制霸一样——青学就没赢过她们,她也是很不开心的。    晚上一回到家,她就把已经有点疲惫的真田抓到道场去训练去了。    真田虽然累是累——但是他的绘凛妹子从来没有主动自己邀请他对战啊。感受到了作为长兄的责任感,真田二话没说就换衣服跟她练了起来。    她今日心意很坚定。  才不想又输给立海大。  眼前这个也是个立海大的,还老打不过他。清原绘凛就忍不下这口气。    清原一上来就是一个跨步,斜刀击面。真田弦一郎虽然被这主动攻击吓了一跳,但是立刻格挡,然后跳退了一步抵制对方竹剑就开始试探着进攻。真田弦一郎几乎也是一个不知防守为何物的人,如果他消极不动——那是他在等到你露出破绽一击击溃。  清原虽然一开始出其不意击中了对方几次,最后却把自己给累趴下了。——这一年来,真田弦一郎在体能上的非人训练,也终究是超过了自己。    “可恶。”她躺在回廊上,手垂下廊台伸向庭院的地面。    “抱歉。”真田弦一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她生气了,自己好像应该抱个歉。    “你抱歉什么?”    “抱歉。”他不知道啊……但是母亲说要对妹妹好,要让着妹妹的——他一认真起来,就没做到。  “你不用道歉,吃回去。”清原生的是自己的气,又难免想要戏弄一下她表哥。    真田下意识拿手背捂住了嘴。    “噗……哈哈哈哈。”清原很满意戏弄家里这个青少年的结果,一时间一边笑着放松地躺在廊台上笑了起来。她慢慢蹭着地板往外挪着身体,把头伸出了廊台外,随着重力垂下。然后眼睛就直视到前面庭院花坛里的蓝色郁金香,此刻已经近乎凋零。    “欧尼酱。”她轻轻的叫着,拉着真田的衣服,让他也趴了下来。“你看那边蓝色的花。”她指着墙边。真田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听说那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花。”    真田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    “听说她剑道也很厉害,和我父亲一起跟着外公学的。”    “噢,不过你应该也没见过她,你只比我大了几天。”    “啊……真是神奇的人生呢。”她想着年轻的真田绫子,真是既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有行动的胆气的女人。她们都好厉害……清原的脑海中又闪过早川秋叶抓住自己父亲的手的那一瞬画面。    “绘凛?”    真田默默地不说话,在旁边静坐着,实际上是不敢说话。因为他不知道绘凛到底是不是在想妈妈。等过了一阵子他叫她名字,而清原绘凛却没有反应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又睡过去了。    绘凛的一只手还遮在眼睛上,头自然垂到廊台外面。这样睡没一会儿她脖子肯定会扯到筋的。    没办法,真田青少年只好又把妹妹背回了房间,放在了房间地板上,然后再戳醒她。    从神奈川休养——实际上是特训——回到东京的清原不自觉的变得精神奕奕,连剑道部的训练都变得异常的话多。一上来就是建议教练让大家跑到操场上面去热身,为什么?因为她们之后一周一半的训练时间都在外面跑步、往返跳和蹲步……  可是没有人敢说什么,因为大伙的体力确实很差啊。    等到训练结束的时候,清原还是觉得不够,又叫着高桥和美,……“高桥今天要不要跟我打一场?”当然对方应允了,然后是……  “学姐,你要不要也来?上吧。”  难得见她这么主动,三年级学姐们根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等轮战了一番,清原这才又感受到那种筋疲力尽的无力感,比在家中训练的尤甚。  “我说,学姐。”她叫住躺在她旁边也喘着粗气的现任剑道部长,“我们这次要,打进全国吧?”  身边的学姐也累得尤其无力地,却认真地喘着回答:“啊……全国,必须进。”  “全国啊。”清原不算小声地发泄似地叫喊了一声。    “全国!”每一个躺着或站着的女剑部的少女们,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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