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

沈若曦一大早来到县衙的“医学训科”，报名考医师。

她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排上了一个小队，有四人，全是男子。

沈若曦看了看门上的匾额，又看了看周围，感觉没走错，于是走上前去排在小队的后面。

她刚站定，就有一道不快的声音响起，“这里是报考医师的地方，你个姑娘家在这里捣什么乱？”

沈若曦循着声音看去，是个皂吏，他眉头皱着，有些不耐烦。

皂吏不耐地驱赶，“赶紧出去，别在这里耽误事，大家的事情很多，没空陪你在这里胡扯。”

沈若曦淡定地说道，“我没有捣乱，我就是来报考医师的。”

皂吏哂笑，“呵呵，报考医师，你字认得全吗？”

前面排队的四个男子回头看着沈若曦——

排在第一位的男子说道，“就是啊，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赶紧回去洗衣服做饭，别出来抛头露面。”

排在第二位的男子又说，“姑娘家该学针线秀活儿，学什么医术，谁敢请你看病？”

“可不是，姑娘家的心生得太大了不好，赶紧回家去吧，这里是男人来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排在第三位的男子面露不屑地说道。

第四位男子也说了一句，“看来年纪小，应该是一时冲动，赶紧回家相夫教子去，姑娘行医，不够丢人现眼的。”

沈若曦沉下脸，呵斥，“你们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请闭嘴！”

几人没想到沈若曦如此刚硬，被呵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皂吏怒道，“让你回去是为你好，你别不知道好歹，再说了，女子就该有女子样，考什么医师啊！”

沈若曦冷着脸反问，“县衙是你们开的吗？云岚国规定女子不能学医吗？女子又该是什么样？”

众人被问了一个哑口无言。

皂吏面子上过不去，斥道，“县衙就是不让女子考医师，今天你就是考不了，赶紧走！”

沈若曦漆黑的眸子盯着皂吏，“你规定的？”

皂吏却不敢直视沈若曦，怒气冲冲道，“规不规定你今天都考不了，从来没有姑娘来考过医师的先例，你以为你是谁，自以为是！”

“我是不是自以为是，考过就知道了。”沈若曦冷冷道，“我现在想知道，是不是规定了女子不能考医师？”

皂吏没想到沈若曦那么难缠，现在骑虎难下了，“是，规定了不能考！”

沈若曦点点头，平静地说道，“那我去问问县令大人，要是真有这条规定，我立马走。”

皂吏哪里敢用这样的事惊动县令大人，赶紧拦着沈若曦，眉头一横，“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沈若曦态度鲜明，“我只是想考医师。”

皂吏看着外面负责“医学训科”的官员来了，赶紧说道，“我真是怕了你了，你考你考，你随便考。”要考上了算我输。

说完后，皂吏赶紧上前去迎接官员了。

官员姓何，人称何大夫，在县城的百草堂坐镇，在县城里有一定名气。

何大夫慢悠悠走过来，眼睛一扫，“这是县衙里的丫鬟吗？”

皂吏赶紧说道，“何大夫，她是来考医师了。”

何大夫眉头微微蹙起，“女子考什么医师，这里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