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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中(上)

秦渊打听到,村子里郑伯知道的事情最多,于是来到郑伯家,郑伯还在晒太阳。    秦渊清了清嗓子,恭敬地问道:“请问,是郑伯吗?”    郑伯眯着眼,皱眉头看着秦渊,张嘴说道:“啊?你找谁啊?近一些,我这耳朵不大好使。”    秦渊走近郑伯,提高了声音问道:“请问,是郑伯吗?”    “啊,是啊。你是谁啊?”    “我叫秦渊,想来问你点事。”    “哦,外面来的吧?行啊,来,坐着吧。小伙子,你是哪人啊?”郑伯示意秦渊坐在左手边。    秦渊恭敬地坐下,问道:“我是绪阳人。郑伯,咱们村子里,十年内有没有外面来的女人?”    郑伯一听,这大小伙子怎么来村里跟老头找女人。于是眉头紧皱着,收起下巴看着秦渊,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怎么拿老头子寻开心。去去去。”郑伯冲秦渊挥手赶他走。    秦渊忙解释道:“郑伯,误会!我听村子里人说您见多识广,我是想找人,不是那个意思。”    郑伯咂巴一下嘴,轻微点了点头,说道:“哦。找人啊。也是绪阳人吗?长什么样子,多大啦?”    秦渊皱眉思索着答道:“她老家是洛溪的,左眼眼尾有颗痣。不过……我有十年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模样……今年应该二十八了。”    郑伯点点头,说道:“洛溪啊……年轻时我曾去过,是个好地方。不过她应该没来过,我们村子外来人很少的。我今年六十啦,在这村子里见过的外人,这一双手就能数出来。”    秦渊失望地说着:“打搅了。”起身就要走。    “年轻人,不要太执着过去了。这年代,活着就好。”郑伯嘱咐道。    秦渊沉默了片刻,对着郑伯抱拳举了个躬。    秦渊走回村口,看到何辙又在招惹那女郎中。    何辙撇着嘴说道:“你又不给我治好了,我才不走呢。来呀,都看看啊,大夫见死不救了啊!”何辙开始撒泼。    女郎中眉毛一挑,说道:“行啊,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吧。”    围观的众人大惊,开始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林启山颤抖着说:“你你你……成何体统!”    “诶~这么心急。”何辙笑着道“还是要先了解一下彼此的。”    “呸!□□!”林启山生气地说道。    “怎么,我和她,情投意合,有你什么事。轮得到你插话么。”何辙不屑地看着林启山说道。    秦渊皱着眉头,在人群中不发一语。    女郎中不紧不慢地拿出小牛皮包,摊开来抽出一把做工很别致的细长小刀,说着:“躺着吧,我给你剌一刀。”    何辙倒吸一口凉气,尴尬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夫,咱们先把凶器收一收。你刚刚说的那个药啊,我想到哪有的卖了。”    林启山一脸疑惑地看着女郎中跟何辙。    女郎中说道:“你不是嫌那药效慢吗。”    “不慢不慢,慢工出细活不是。”何辙忙说道“大夫,你把刀放下,咱们再好好聊聊。”    秦渊摇着头叹气,走上前拉过何辙,小声说道:“不是让你别丢人了吗。”    何辙羞愧地叹气道:“这大夫道行深。”    秦渊捂着何辙的嘴,对着女郎中说道:“我这兄弟,已经没救了。我回家就他关起来,告辞。”说完拉着何辙就走。    林启山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你刚刚是在吓唬他啊。高明,高明。”    女郎中收起细刀,说道:“没有啊。”    林启山有些惊恐地看着女郎中,说道:“那个……那个……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给我娘做饭。告辞,告辞。”    林启山说完转身就要走,女郎中一把拽住他。    女郎中看了看摊子前,问道:“还有人看病吗?今天没有的话,明天再来吧。”    众人迅速散去。    林启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女郎中收起东西,说道:“走吧,去你家。”    林启山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我娘她老人家年事已高,经不起这般折腾。还是请大夫去别处吧。”    “我要看看你娘的眼睛才知道如何诊治。你一直在我身旁站着,也看到不是每个病人都要动刀的。带路。”    “这……这……”    林启山心里有点犯嘀咕,但还是带着女郎中回了家。    “娘!儿子回来了。”林启山匆忙地进屋,跑到老母身旁。    “山儿啊,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没事,娘。我……我把女郎中带回来了。”林启山护在老母跟前说道。    女郎中仔细瞧着老母,随手抄起油灯,往老母这走。    “你,你要干什么!”林启山呵斥道。    女郎中笑道:“看你吓得那样。放心吧,你一个大男人,想撂倒我还是容易的。起来,我要看看你娘的眼睛。”    林启山有些迟疑地向旁边撤了一小步。    “山儿啊,这是怎么啦?”老母担心地问道。    “大娘,启山很孝顺吧?”女郎中在老母面前晃着油灯问道。    “是啊,山儿最孝顺了。”老母笑着答道。    女郎中把油灯放下,搭着老母的脉,问道:“他还没娶妻吧?”    “是呀,山儿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呢。”    “这眼睛,看不见多久了?”    “生完山儿不久就看不见了,得有……”老母回忆道。    “二十多年了。”林启山答道。    “嗯,好,我知道了。大娘,你先歇会,我跟启山去外面采药。”女郎中让林启山跟着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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