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外，林启山小声地问道：“我娘的眼睛，能治吗？” “能。”女郎中干脆地答道。 “太好了！”林启山笑着说道，这笑容还没持续多久，突然变得忧虑：“大夫……你怕不是又要动刀吧……” 女郎中看着林启山，坏笑道：“你这么怕我动刀？” “这，这……大夫你的医术，我方才确实见识了。只是这治病手法，有些不寻常。”林启山咽了咽口水说道。 “这个嘛……”女郎中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娶妻？” “这跟我娘的病有什么关系？”林启山不解道。 “没什么关系，见你太紧张，随口问问。” “哦……我怕媳妇儿不孝顺我娘。” “看你人挺老实的，这么一直陪着你娘，没想过出去闯闯？” “我想等我娘眼睛好了，带她一起出去。”林启山憨笑着答道。 “你娘这个眼睛呀！”女郎中突然说道。 “怎么了？！”林启山一惊。 女郎中点了点头，偷笑道：“好治。” “大夫，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林启山喘着粗气说道。 “但是我得拿别的眼睛先试一下。”女郎中一脸正色道。 “什么？！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林启山吓得大喊。 屋里老母的声音传来：“山儿？出什么事了？” “娘，你在屋里不要乱动！我，我这就回屋！”林启山急道。 “急什么，我又没说拿你娘的眼睛来试。我这就出去，找个眼珠子。你在这等我回来吧！”女郎中说着要走。 林启山拉住女郎中，又连忙松手道：“等等！你上哪找眼珠子，不会要去杀人吧？”林启山一脸惊恐说道。 “你拦我做什么？我不出去，难道用你的眼睛？”女郎中坏笑道。 “你，你……你还笑得出来。”林启山难以置信地说道。 林启山思考片刻，往地上一坐，咬牙说道：“来吧！” “来什么？” “我不能为了治我娘的眼睛让你去杀人，你要用，就用我的眼睛吧！”林启山闭着眼睛，一脸的慷慨赴死模样。 “你不害怕么？” “无须多言，来吧！” 女郎中笑着拿出水袋递给林启山，说道：“先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 “止疼的。” 林启山接过，一饮而尽，没多会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 林启山看见女郎中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他伸手想摸摸看不到东西的左眼，被女郎中拦下。 “诶诶诶，别动。还没愈合呢。” “你那药确实神奇，我现在没觉得疼。怎么样了，你准备怎么治我娘的眼睛？” “你就不后悔吗？” “这有什么后悔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了娘，这是应该的。”林启山坚定说道。 “那你就不怕，你娶不到媳妇儿了吗？” “……不怕！” 女郎中笑了出来，取下林启山头上的针，林启山重见光明。 林启山不知所措地看着女郎中，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试试针灸手法。”女郎中答道。 “你……你戏弄我！”林启山愤然道。 “山儿！别吵！”屋里的老母传来呵斥声。 林启山小跑着跑回老母床前，看着老母眼上覆着药膏。 “山儿，对大夫客气些！方才大夫说你累的睡着了，进屋给我做了饭。我这刚吃完饭躺下敷药，你怎么就跟大夫吵吵嚷嚷的。这待客之道可不是娘教的。”老母有些埋冤道。 “是儿子失礼了……儿子这就去给大夫道歉。”林启山恭敬说道。 “不用了，刚才和启山有些误会。大娘，你好好歇着，再过半个时辰让启山把药换下，温水擦拭。明天我再来给你上药，一个月后眼疾便能好了。”女郎中站在门口，说完看着林启山笑了一下，走了。 林启山一脸茫然，老母拉着身旁的林启山说道：“山儿，快去吃饭吧，这女郎中做得饭可好吃咧。真是贤惠，又有本事。山儿啊，她长得俊不俊？” “模样倒是挺可人的，就是怪怪的……”林启山一本正经地说着，还有些后怕。 老母笑着说道：“山儿啊，这就是缘分。她在外独自闯荡，多有不便。你若中意，便娶了吧。” “哎呀，娘啊，你都说了，贤惠又有本事，哪能看得上儿子啊。再说了，她行事太过古怪，我可娶不起。” “傻孩子，有本事的人自然脾气也怪一些。你多担待她些，她定会对你好的。我感觉得出，她是个好姑娘。” “哎呀，娘，你快睡会吧。快别再提那女郎中了，我想想就怕。”林启山嘟囔着说。 老母叹息道：“傻孩子，怕什么。也罢，娘睡会儿，你忙了一天，快去吃饭吧。” 秦渊拽着何辙离开了普宁村，骑着马漫步，何辙一路上频频回望。 “渊子，你说那女郎中怕不怕蛇？”何辙问道。 秦渊皱了皱眉，说道：“郎中哪有怕蛇的。” “对对对……嗯……”何辙低着头思索。 “你别想着去戏弄她了，我怕逼急了她真给你开刀，我还得去收尸。”秦渊皱着眉头说道。 “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怪的姑娘，罢了罢了。渊子，你在村里问到点什么没？” “没有，我想着还是先回绪阳吧，若是绪阳没线索，咱们就再去找一趟和姑。”秦渊思索着答道。 何辙正了正神色：“行。” 二人快马加鞭，向着绪阳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