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亲昵而宠溺的声音不其然地响在耳边,“你,在想我了?”
潇夏曦的身体不自禁地紧绷,待要回过头来辨驳,那个男人却早已经走远,矫健的身姿在漫天的黄沙里尤其显得渺少,却不容忽视。
无论在哪,他永远是最能吸引目光的那个人。
她吸了口气,随即撒腿跟上。在快要追上的一刻,倏地挽着他的臂膀,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宣示主权般狠狠地嘬了一口,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快走几步,再转身,冲着那个男人大声地喊道,“想你,就是想你了。潇夏曦想夜宸隽了。所以你必须好好的。”
大胆地承认,毫无顾忌。
夜宸隽眯眼看着那个因为羞涩而像兔子似的逃得更快的小女人迅速地躲回车里,不由得笑了。抬头看了眼烈日当空,莫名地有种晕眩的感觉。
车上的气氛比较之前活跃了许多。
潇夏曦的话匣子仿佛一下子被打开,不停地将近两年来她的生活逐一说了个遍。当然,里面很自然地避开了一些敏感的人和敏感的事,例如:凌子祺、德丽丝、雷承旭……夜宸隽淡淡地听着,不时在即将冷清下来或关键的节点上问了几句,反而将她聊天的兴致引得更高。
不知不觉间,天边的霞彩染遍了长空,是艺术家笔下最神奇的画作。
潇夏曦趴在车窗上遥遥地望着,神色迷醉得让人不欲打扰。
转过一处沙丘,后面渐渐隐露出十几间小小的屋舍,周边是茂密的灌木丛,而房屋就罗列有序地点缀在中间,犹似披了一层天然的保护色。
这是一个被遗忘在世界角落的一个小小的部落。
夜宸隽把车停在了外围,潇夏曦随着下了车。
远远的,一个身材健硕的外国男人迎了上来,一把抱住夜宸隽,夜宸隽也用力地回抱,两个高大的男人,在漫天彩霞飘飞的傍晚,就那样旁顾无人地拥抱在一起。
他们贴着耳说话,潇夏曦听不见,只是在那个男人投来目光的时候,笑了笑。
他也回了一笑,没有想象中的凶悍,反而充满了友善。重新再看向夜宸隽时,眼神里明显蕴含着一种别样的情感。
半晌,他们才放开。那个男人在他的耳边嘟囔了几句,才转身快步走回房舍。
夜宸隽从旁边拉过潇夏曦,介绍说,“爱普森是这里的首领,也是这片沙漠里最慓悍的雄鹰,守护着他的家人,也守护着他们的家。他二十年前携老带幼的在这里定居了下来,后来聚拢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就形成了一个部落。”
潇夏曦似懂非懂的。
但看得出来,夜宸隽在这里很受欢迎,他们走进那片部落,很多人从屋子里涌出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们像看热闹似的将他们热情地围在了中间,不时打着招呼,吵闹的声音此起彼落,过年一样,出奇地喜庆。
“今天晚上,他们会为我们举办一个迎欢的篝火晚会。”他微笑着在她的耳边低语。
天很快黑了下来,天上繁星闪烁,爱普森果然号召着部落里的所有人在一场空旷的广场上搭建了一堆篝火,他们穿着特色的民族服装,围着篝火蹦跳,喝的是他们自酿的酒,唱的是他们的民族歌曲,欢乐的氛围越来越浓。
在最酣畅时,夜宸隽与潇夏曦也被拉入了舞圈,跟随着他们的舞步,第一次忘乎所以地扭动。
中途停歇的时候,他们坐在了爱普森那台桌旁,所有人都举杯向他们祝福,潇夏曦一饮而尽,然后豪气地抢过夜宸隽的酒,都替他挡了下来。
爱普森的眸光闪烁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继续饮酒豪吃。
大概在相拥的那一刻,他已经察觉到了夜宸隽脸上的神色与记忆中不同,依然俊逸非凡,却在眉宇间隐露出一抹不可掩饰的倦容。
对于部落里的男女老少来说,这场迎欢会就像是一场突然燃烧的火焰,沸沸腾腾,轰轰烈烈。在酒酣吃饱后,才陆续地散去,喧嚣的声音渐渐平息。
潇夏曦知道他们男人之间的相见不会只是相互的简单问候,必然涉及到更多,她不适宜在场听得更多,所以在夜宸隽耳边嘱咐了一句,便早早地就退出了他们的圈子。
他们住的地方十分简陋却安静,有松软的绒被,所以即使是严寒的晚上,依然感觉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木头做的房门吱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潇夏曦闭着眼,却清晰地感觉得到,他就站在她的床边,背着光,轻淡的身影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笼罩在她的身上,让她避无可避。
“砰”的一声,她明显听到了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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