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主!”
“钱家主。”宁缺微微点头道:“并非宁某有意怠慢,只是近来忙于迁徙事务,一时抽不开身。”
“宁家主贵人事忙,倒是我冒昧前来,打扰了。”
故意拖延,让钱不二闹腾了几天,这日从凡人村落回来,钱家家主再也等不及,亲自登门。
一通寒暄过后,分宾主落座,宁曦端上茶水,宁缺明知故问道:“不知钱家主前来,所为何事?”
“乡里乡亲的,想请宁家主帮忙,跟杨管事说合说合,让我家能够参与到市坊中来。”
说话间,递过一件上品法器,一瓶丹药。
宁缺不置可否道:“我虽与苏家老祖的嫡孙相熟,但杨家确实没什么交情,钱家主怕是所托非人了。”
“怎么会,杨管事对您礼遇有加,只要宁家主肯开口,怎么着也得卖您个面子。”
“杨弘道友那是看在苏家的面子,小弟我可不能不知分寸。”
生怕过犹不及,接着又道:“不瞒钱兄,我与钱老也算忘年之交,听闻此事也曾登门探望。只是,毕竟你钱家的事,我与杨家又并无交情,出面说合多有不妥啊!”
上次去钱不二家,并未遮掩行迹,故而大方的说了出来。
当然,这也是为了误导钱家家主。
钱家人一直觉得他与钱不二走得近,不过是觊觎钱莹儿这个人,在飞梭上就曾冷嘲热讽。
而他,还缺一个带人离开的理由。
果然,钱家主听闻,立即误以为,他对钱莹儿与杨家联姻有所不满。
“唉!莹儿那事乃是前任家主执意为之,我当初也是极力反对。”
先抱怨了一句前任,接着提议道:“莹儿那孩子虽然修为低了些,但也是水土双灵根,宁家主若不嫌弃,我便做主让莹儿跟随宁家主,以后鞍前马后侍奉左右,如此宁家主替钱不二说合,也名正言顺。”
没几个傻子,若非因为杨弘那个倒霉催的族弟,又怎么会针对钱家。
只要宁缺开口替钱不二做主,与替钱家说合并无差别。
至于家族内部抚恤如何分配,大可关起门来慢慢解决。
钱不二并非前任家主嫡系,与他之间不存在权利掣肘,尽管家族内部反弹的厉害,但做为家主,他还是想尽量化解矛盾。
否则,内有族中群情激奋,外有杨弘的压力,他早就顺水推舟,将三人赶出家族了。
即便钱不二行将就木,那也是筑基修士,且钱莹儿姐弟,都是双灵根资质,筑基大有希望。
家族里别的女修迟早会嫁人,但钱莹儿不说名声,就说差点嫁入杨家,在泗水便没人敢娶,纳妾更不可能。
若非杨弘咄咄逼人,扬言看到钱不二祖孙,就想到自己枉死的族弟,他又怎会出此下策。
能只送走一个钱莹儿,打动宁缺帮忙说合,还能保下钱不二祖孙,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解决之法。
不过,他的算盘虽响,却与宁缺的想法有很大差距。
扯虎皮做大旗,不是不行,但也要看面对的是谁。
杨家不是钱家,在苏家面前搭不上话,他也不清楚杨弘和他那个族弟,在杨家的位置。
贸然打苏家的旗号狐假虎威,以势压人,难保不被苏家得知,产生不好的印象。
而钱家,一方面没有这种担心,另一方面,只要操作得当,让他们自行脑补,完全可以不做任何承诺,就将三人带走。
“钱家主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不但祸水东引,还想让我借苏家的名头压人。你当真以为,苏佑云前辈替我说上一句,我就真的能与杨家相提并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