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佐藤诗织毫不淑女地捂着盖在肚皮上的白色衬衫,吧唧吧唧嘴,似乎是梦到什么好东西了。
“没想到佐藤野兽也有软弱的一面啊。”
渡边健偏过头小声说着,怕熟睡中的她反应到什么。
慢慢走出‘七海信’号病房,轻轻的带上房门,来到刚才的声源处。
虽然是教练也是路痴,但渡边健可是不会忘掉,一而再再而三让他拳头硬的声音。
“啊啊啊一一”
声音从白色过道,最后一道房间传出很大,很响,整个过道上充斥着回音。
至少站在门前准备敲门的渡边健这么认为。
医院的最深黑暗处带有着奇怪的色彩,光源照不到的地方,渗透心灵凉风总会吹起一身鸡皮疙瘩。
“呜呜呜~”
女性刻意压住音量的哭声,大概是不想被其他人听到,之后别人特意来安慰她吧。
渡边健敲门的手指悬浮在空中,久久不能落下。
这个哭声让他感觉如此的熟悉,就好像刚刚在几个小时前身临其境地听过一样。
哭声越来越小,小到近在身边的渡边健拉长耳朵都听不见。
“走吧,该去做些教练员该做的事了。”
渡边健的教练本能犯了,他不允许他的学员会因为驾照以外的东西哭泣。
焦急去到前台女护士那,要了一张纸一根笔,说明等下就还给她。
前台女护士微微红着脸,把纸笔递给了渡边健,他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谢谢你,擦肩而过的女护士。”
“不...客气。”
女护士眯起桃花眼看着跟着一边焦急往前走,又似乎走错道而转头的渡边健,一边在纸上拿笔‘涮涮涮’写着什么。
“一色不要再花痴了,他已经心有所属了哦。”
旁边拿笔在纸上记着什么的前辈提醒道。
“才没有,一色只是好奇他为什么这么焦急,和其他的家属不一样,我很好奇。”
“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一色需要好好工作,下班时间再想吧。”
女护士翻动着护理每日巡视记录表,翻到今天的书页。
【4月26日】
【5:00】
【1号一一七海信,未巡视】
【......】
【15号一一种田梨沙,未巡视】
女护士合上每日巡视记录表,最近种田桑的心理情绪不稳定,她等会要好好安慰一下。
等下去ins上找一些安慰人的话,嗯,也去问问美子,毕竟这也是护士的工作。
女护士站在前台,默默等待着时间的到来,一旁的前辈铺在桌面上休息着,嘱托她有人来了把前辈叫醒。
所以,不能偷懒的女护士辛勤工作着。
......
两分钟后。
病房里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性还在小声哭着。
渡边健静悄悄地铺在地面上,身体与冰冷的白色瓷砖亲密接触。
偷偷把一张写只有两人之间才懂的【有志者事竟成】,从门缝里塞进会让绝世美女哭泣的病房。
一点一点,塞进一半进去,然后再直接全部大力塞进去。
渡边健起身拍了拍手,准备逃离作案现场,并希望爱哭鼻子的绝世美女少哭点鼻子。
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渡边健不喜欢哭鼻子的学员。
正当渡边健准备鬼鬼祟祟地跑回1号病房时,房间门突然打开,哭得梨花带雨地种田梨沙扑在他的身上。
不再刻意压住的哭声,响彻在渡边健的心灵声处,整个过道都听的清清楚楚。
即使面前的女性已经没有在哭,只是在身上一上一下耸动。
但渡边健的心湖花田一直在回响着那道刻意压抑住的微弱哭声。
“好了,不要再哭了,再哭我就不招你当学员了。”
不会安慰人,特别是不会安慰女孩子的渡边健,深思熟虑说道。
渡边健停留在空中的手掌,还是往种田梨沙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谢谢你,第一见面的教练员桑。”
“废柴渡边你又在欺负女孩子。”
佐藤诗织野兽般凶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愤怒的双眼冒着耀眼的红色光芒。
抱着绝世美女的渡边健:“我确定不是在看着一个狼人,而且为什么什么时候都有佐藤你啊。”
已经推开渡边健的种田梨沙,站在一旁,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从未见过的美好笑容。
看着离渡边健越来越近的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呼喊着‘拿命来’的佐藤诗织。
“教练员桑可真温柔呢。”
种田梨沙前所未有的流畅说出,她顿时不可思议的捂着嘴,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从渡边健身上流出。
“旧四月快结束了,我的新五月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