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雨水,是为即将到来的五月所庆祝吗?
渡边健想不到东京的四月和五月有什么区别,天气、季节、节日。
那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岛国的节日庆祝的火热气氛,他都感觉不到。
打扮渗人,脸色惨白的女性穿着木屐在街上成群结队。走来走去。
精心挑选的空地,学生们蹲守着烟火晚会,守望心仪之人,静静等待乌黑天空划过流星。
那时,盛烈的花火便会闪耀在心中。
他能想到的也就这些,再多的就些痛苦的回忆了。
渡边健摇下窗窗,手搭在窗沿上,窗外的雨势不大,吹着的风很凉爽。
主驾驶上的内田真白正专心驾驶车辆,注意到渡边健孩子气的行为时,摇了摇头。
前方车辆拥挤在一起,又堵车了,在视野尽头,还有警视厅的闪灯警车,几个交警在那来回走动。
“渡边,姨夫情况怎么样,好些了吗?”内田真白问。
“吃嘛嘛香,睡得很舒服,除了要接受来自女儿的嘲笑外,那真是个绝佳的养老地方。”
渡边健说着说着,摇上窗户,风吹够了,情绪静下来了。
可以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姨夫难道比你还差劲?”
内田真白滴了滴喇叭,前方低头玩手机的男人,抬起头来。
男人朝车辆鞠了一躬。
“差劲也能用到我身上?”渡边健不禁反问。
他的身体条件,样貌条件,在整个岛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差劲怎么想都和他不沾边,最多最多也就是不会读空气,直男什么的。
“差劲,不会读空气,直男,畏畏缩缩,犹犹豫豫。”
“最后还是个喜欢逞强的小男人。”
渡边健透过车窗玻璃,观察自己的倒影,镜子里他的情况有点糟。
杂乱到仿佛被野猪拱了的头发,略显稀疏的胡茬长在侧脸,深深看去脸色虚白。
和街头的艺伎也大差不差了。
没有十斤大补丸补不回来。
‘我真的是这样的男人吗?’
他在心中反问自己。
堵车来的快,去的也快,内田真白加速驶离这片事故多发地。
医院大楼浮现在眼前,驶进停车场,寻找停车位。
运气够好,找到一个不用倒车入库,也不用侧方停车的车位。
内田真白拔下钥匙,车辆冷静下来:“该走了。”
“嗯,等下和你介绍一个学员。”渡边健拉开车门把手,弯曲身体拿着后排的新毛毯。
走下了车。
渡边健走在前方,和前台偷懒的一色杏奈打过招呼,径直走上姨夫的病房。
在1号和15号病房之间,渡边健陷入了抉择,不过片刻后。
他听到在15号里传来了讨厌女性的声音,果断敲响了1号房门。
内田真白默默跟在身后,观察着渡边健的小动作,两指磨砂,身体紧绷,皱起眉头。
‘又是某个女孩子吗?’
“可真是罪孽深重啊!”内田真白感慨道。
“内田你说什么?”渡边健走进房间,姨夫还在昏睡,“先进来再说吧。”
熟悉的白色床头柜上一碗吃干净的白粥,几个包装苹果,一张不知何年间的老旧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