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正浑浊的眼睛一瞪:“不想办法....那就把商行的人抓过来,逼问他们钱的下落,不出钱就按曾邵说的大刑伺候,看他们把钱藏到哪里去了。”
季白道:“县令大人如果还想着好好退休,那就别跟这些商人动粗,谁知道哪个商人背后有点什么势力呢!”
吕文正脸色倏地一变:“这么说盐铁使大人,真的见了孙文华和林居寒?”
这些贱商,怎么就攀上三品大官的?
季白含着茶点了点头。
吕文正气的直捶桌子,小小的身板一晃一晃的。
商人动不得,百姓又安抚不了,那就得任其发展下去吗?
“各位别忘了,现在盐铁使大人还在咱们武安县,若是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当,恐怕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能脱去责任的。”
一番话讲完,整个县衙大堂陷入沉寂。
突然,外面一个小卒跑进来。
“报....报告大人,外面有......”
“有什么有,没看到大人们正在谈话!”曾邵也把自己的茶盏扔出去。
这些大人们一生气,就爱扔茶盏,一年不知损失多少个,不过最后都算在公务损失里面,朝廷拨款,算不到他们个人头上,所以一点都不心疼,说扔就扔。
王杨吓得跪下,小声道:“是许....许公子,他说能解决假钱的事。”
吕文正一拍桌子道:“什么许公子?哪来的许公子!”
在气头上,又加上全部精力放在探花郎家里,他都忘了许云溯曾经救过他两次了。
季白这时却道:“县令大人莫着急,这位许公子便是许景行之孙,上次功德案,将咱们整个县衙都救出来的人。”
吕文正这才收了脾气,冷冰冰问:“他说他有办法?”
王杨瑟缩道:“是。”
“叫他进来。”
吕文正虽然被许云溯救了一命,却还是看不起许家,不然上次给许家送礼也不会派曾邵替自己去。
他认为解决功德案,肯定是凌云阁和皇城司出力居多,他一个年轻人懂什么官场?
哼,年轻气盛罢了,没什么心思,今天也不过是想出风头。
本官就趁机以扰乱公堂秩序留下他,宰一宰许家,让他们许家为这次假钱风波出力出钱。
好歹是武安县唯一的男爵,还是功德转运使,这次假钱风波竟然置身于外....吕文正越想越气,必须得把许家拉下水。
让他们能出力出力,能出钱出钱,总之不能闲着。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是契机!
......
过了几分钟,俊美异常、神仪明秀的许云溯挎剑来到大堂。
“县令大人,季大人,县尉大人,头儿。”许云溯一一行礼,先后顺序完全按照品级来。
吕文正心中冷哼:知道些官场讲究罢了,没什么了不起,普通孩子十五六岁就能做到这样了。
“许云溯,你说能解决这次假钱的事,你可莫要胡言乱语,你知道外面的情况吗?”季白好心提醒道。
他知道盐铁使大人很器重许云溯,所以现在在公堂上有意罩着他,回来好让盐铁使大人注意到自己。
许云溯跟主簿行了一礼,微笑道:“我从林氏商行来县衙,路上所见所闻自然触目惊心,也能了解其中的本质,不然我也不能随意跟各位大人夸下海口。”
吕文正又来了兴趣,从许云溯这几句话中,半月之前库银案时的景象隐隐浮现。
当时就是许云溯力挽狂澜,一刀砍出了库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