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哥谭史学家在回顾哥谭历史的时候,都会提到那个真正开创哥谭时代的男人,乔纳森·克莱恩,阿卡姆精神病院A区038号床,绰号“稻草人”。
他们总会乐此不疲地去分析到底是什么让稻草人成为稻草人,但由于史料的缺少,那些分析永远都是浮于表面的。所以在此,我们将把视线短暂地投向过去,去看看克莱恩过去的一部分,或许能有所收获。
乔纳森·克莱恩的童年是在棍棒和小黑屋之间度过的,那时的他时常会遭受自己父亲的毒打。
被打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有时候是因为吃饭时先用叉子还是先用勺子,有时是因为进屋子时先迈的左脚还是右脚。
在他七岁前,他还有一个可以与他同甘共苦的人:他的母亲。那个遗传给他弱不禁风身体的瘦弱女人,会在棍棒朝他落下时张开双臂,将他抱在怀里。
乔纳森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棍棒落在母亲身上的声音——沉闷,像极了小号的低音鼓。砰,砰,砰。
但是他的母亲在七岁那年去世了。
警方来调查的时候,他的父亲说她是自杀的。不过乔纳森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是他的父亲杀了她。因为当时那个杂种抬起血淋淋的嘴脸,走过来把手里的血抹在他的脸上,冲他微笑:
“你是个好孩子,你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不是吗?”
在那天,他彻底意识到了什么叫恐怖,也意识到自己被来源于父亲的恐惧彻彻底底地抓在手心。这就好似毒药,深深地影响到了克莱恩的心灵,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在心底戴上了稻草人的面具。
“恐惧是可以支配他人的、恐惧是这世上最伟大的艺术、我必须成为恐惧的主人。”这,便是他的心路历程。
这些感悟在他在日后的生活中被一一验证。无论是当他亲手将那个拒绝自己约会请求的婊~子送进地狱的时候,还是对那些可爱的实验品动用最新研制的毒剂,他都感受到由内自发产生的陶醉——
啊,这就是属于我的,受我控制的恐怖。
长大后克莱恩成为哥谭大学的心理学教授,有些软弱的他泯然众人,既不受学生憎恨,也不受学生喜欢,但这正是克莱恩想要的。
他开始制造毒剂,先是用老鼠,后来用猴子,再到后来……他开始用人。自第一滴毒药开始,地下室的炉火沉默而诚实地记录了这一切,并把它们写在灰中,撒在风里。但是炉火忘了一个人。那个实验品趁克莱恩不在的时候逃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
那是他的学生,他的试验品。
乔纳森·克劳恩在短暂的愤怒后,陷入恐慌,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那个实验品逃到警察那里的话,他就不得不跟自己的美学,跟恐怖之王的位置说拜拜了。
说不定她已经逃到那里了?或许现在GCPD已经在策划如何抓捕他了?就在惶惶不可终日之时,乔纳森·克劳恩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布鲁斯·韦恩,那个让乔纳森无时无刻都想用靴子踢屁股的学生,居然给他孤苦伶仃的老师寄来了一份请帖,邀请可怜的乔纳森去参加韦恩集团筹办的慈善晚宴。
到底是多大的盛宴,才能容下大半个哥谭的上层人士?到底是多大的宴会,才适合成为他,恐怖之王崛起的舞台?求生欲与疯狂交织,让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出现在乔纳森的脑子里。
这很正常。当人陷入极度恐慌之时,往往会不经思考地做出不符合逻辑的事,并且他们在想出来的时候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甚至会洋洋得意,自诩聪明。
但事后他们就会很快察觉到这一点,并为之懊悔不已。乔纳森·克劳恩,他就是处于这一状态。
在疯狂的驱使下,他拿起自己正在研发的药剂、自己研发出的毒气筒,又带上做好的防毒面具去参加晚宴。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在这种级别的晚宴上,与会人员人都不会被搜身,尽管这是错误的认知,他不过是捡了漏子。
乔纳森浑水摸鱼,很轻松地进入到宴会大厅中,如入无人之境。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那么多伪装,似乎根本没什么用?但紧接着,狂喜降临于乔纳森疯癫的脑子。
天注定他,乔纳森·克莱恩不会亡于监牢。
他先是在人群中确定了自家学生在哪里,随后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恐吓侍者关掉通风用的机器,接着站在大厅中央拉开了自己的毒气筒,把它们扔向大厅的各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