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眉毛明显抖了抖：“确定如此？”

梁明听得出来，掌柜的语气，比起震惊、害怕等情绪，更多是疑惑。

“对啊，我亲眼看见的，那可老吓人了！”梁明“又惊又怕”地说。

“我还问了一些老人，他们说，可能是不祥的征兆，让我赶紧下葬，所以我才赶到这里来买棺材的。”

掌柜眯了眯眼，问道：“你说的那人，他怎么死的？”

机会来了，梁明嘴角微勾，旋即又平复下来，道：“不知道啊，他身子骨硬朗得很，忽然就头痛欲裂，没两天就死了。”

“请来的医生都只是摇头，看不出半点病因。”

掌柜脑袋垂下，道：“嗯……这样，你先回去，我去帮你订做一幅棺材，明天给你，如何？”

“好，那明天我再把棺材钱带来。”

……

走出了棺材铺后，梁明的目光骤然冷漠起来。

他装作不经意地拐过几个街角，然后俯下身子，掀开裤脚，将手伸进去探了探。

一会儿功夫，他便捏到一条软软的东西，向外一拉，却是一只灰白色的守宫。

此时，梁明正单手捻着它的尾巴，把它悬吊在空中。

而它却毫无所动，仿佛是个死物一般。

“果然有问题……呵，险些瞒过我，要不是我早有防备，可能还发现不了。”

他冷笑一声，将眼睛凑近，仔细观察起来。

仔细感应之下，能感觉到这守宫身上淡淡的独特死气，若有若无，隐藏手段十分高明。

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它似乎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

“应当是定位所用……”梁明暗道，这守宫没有什么危害，即使是普通人发现了它，也能一只手将其捏死。

而它最大的特点，则是存在感极低。

若非梁明的道行还算过得去，并且事先有了提防，恐怕还真发现不了。

那股独特的死气，梁明以前从未感受到过，若说是用于标记定位，倒也说得通了——如果你的标记气味非常大众化，你还怎么追踪人？

梁明将守宫收起，放在了兜里。

身后仍然人潮涌动，梁明却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似乎无孔不入，穿过热闹的人群，直扑自己而来。

“炼尸？哼……”

梁明行走在阴影中，目光冷峻。

“你最好是敢来。”

……

掌柜目送梁明远去后，他脸上的神色立刻阴沉下来。

“那尸毒怎么回事？不是只害李四么，怎么还不小心害了其他人？”

“哎，古籍不可尽信啊！”

他脸色十分难看，转过头，到了里屋去。

里屋里没有什么生活器具，摆着的只有大大小小的棺材。

掌柜左看看右瞧瞧，最后停在一具桃木棺材前。

他从兜里摸出一个铃铛，轻轻摇晃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吱——”

令人十分不适的指甲刮擦声响起。

掌柜淡定从容地走上前，将棺盖推开。

只见一具浑身长满细密绒毛，指甲尖锐异常的尸妖缓缓坐起。

“没办法了，只好……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