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即可查抄许显纯、魏良卿及其党羽,先把范围控制在其同僚、亲族上,田尔耕的先别动。朕知道你们有截留的习惯,这次许你们截留五成,用来扩建锦衣卫,以后你们取一成,若超了,许显纯和魏良卿就是你们的下场。”
“微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去吧。”
“微臣告退。”
吴尧言退出后,刘若愚上前几步躬身道:“陛下,该用午膳了。”
朱由校说了一句让刘若愚心惊胆战的话:“刘若愚,你可知道朕为什么留着魏忠贤吗?”
魏忠贤被皇爷派出去查案,可谁也不知道查什么案,皇爷也没有让自己提督东厂,里面的人都还留着。
“奴婢不知。”刘若愚的身体躬得很低。
“因为他还有用,有些事交给他做方便些,明白吗?”朱由校幽幽说道。
“奴婢明白,奴婢只要伺候好皇爷就心满意足了。”刘若愚知道魏忠贤还活着的时候,自己就与东厂无缘,不过,经常伺候在皇爷身旁是最好的。
朱由校笑了笑,知趣就好。
“去坤宁宫。”
“是。”
路上,朱由校说道:“查抄王体乾、李永贞和涂文辅。”
“奴婢遵旨。”
承天门外,六部、五军都督府、都察院和锦衣卫所在,昨天晚上锦衣卫就乱糟糟的,有人说田尔耕、魏良卿和许显纯都被抓了,不少人弹冠相庆。今天饭点的时候还不停歇,锦衣卫一群人默然分散到各处,神情肃穆。
六部五寺、都察院不少人心神慌乱,阉党倒台的消息此时已经瞒不住,也已经没必要瞒了。不少人都鄙夷看着那些谄媚攀附阉党的人。
未时,英国公府,身着便服的张维贤难得拿起兵书,对照着辽东地图看着,一边慢慢思索着自己若是蓟辽总督,该如何应对如今辽东的局势,只是今日受朱由校和熊廷弼的想法影响甚重,经常不由自主把二人的想法带进来。
不多时,书房响起敲门声,老仆在外面说道:“公爷,成国公求见,正在偏厅喝茶。”
英国公嗤笑一声,喝个屁的茶,他喝茶就是装模作样,以为自己也能附庸风雅。“嗯。”
张维贤慢悠悠的收起兵书和地图,才打开书房门,老仆依旧候着,张维贤整理下衣袍问道:“之极呢?”
“去参加什么诗会了。”张之极走得匆忙,自己也只是听到诗会两字。
张维贤微微皱眉,他虽然想把英国公府变成书香门第,而且已经接近成功,但最近皇帝做的事有些让人看不透,也不知英国公府走到这一步对不对。
来到偏厅,朱纯臣明显有些不耐,张维贤朗声笑道:“成国公不在家中听曲赏舞,怎么有空跑到我府上?”
朱纯臣收起不耐,起身笑道:“这不是多日拜见英国公,小弟特意过来看看。”
英国公内心呵呵,信你个鬼。
“成国公有心了,既然如此,我叫来舞姬,咱们边看边聊。”说罢就要转身吩咐门外的下人。
朱纯臣急忙说道:“英国公,不必了,小弟是有事相询。”
“哦?成国公但说无妨。”张维贤走到主卫坐下,示意朱纯臣直接说。
朱纯臣看了一眼门口,张维贤会意,朗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一阵脚步声远去,张维贤示意朱纯臣。
朱纯臣下了两声,说道:“听闻今早陛下召见英国公和定国公。”徐希那个小屁孩都能去,为什么没有召见我?成国公也是靖难封爵的,不差!
张维贤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还有六部尚书、内阁和都察院。”
“内阁四个辅臣、左都御史被拿下诏狱,这都是今早你们朝会时候的事,午时的时候,锦衣卫又大肆抓捕魏良卿和许显纯的党羽。大家都是勋贵,英国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维贤心中鄙夷,什么叫大家都是勋贵,我可和你们不一样。
“哦?魏良卿和许显纯的党羽?还有这事?”张维贤诧异道。
朱纯臣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真能装。
两刻钟后,朱纯臣骂骂咧咧的走出英国公府,问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之前去定国公府,徐希那小白脸直接躲着自己,连面都没见到。
真是气煞我也!
朱纯臣其实不太在意阉党死活,他更在乎自己身为京城三个国公之一、靖难之役名将之后,皇帝到底是故意不叫自己还是真的忘了自己这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