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知道这是总督对他的考验,看着沙盘思索下说道:“老奴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大明发起大规模的攻击,那么他只会把目标放在察哈尔、朝鲜或北海女真身上
“建奴虽然与科尔沁结盟,但察哈尔兵力强盛,建奴现在既要防备大明,又要防备朝鲜,左右难支,不可能直取察哈尔。”
“北海女真日子过得还不如建奴,他们倒是有可能吓唬一番,掠夺些人口牛羊,但不可能派大军清缴。
“卑职认为他们会先从朝鲜下手,一来朝鲜军力不张,二来东江镇就在朝鲜边上,时常袭扰他们后方,若取朝鲜,可彻底消除后方威胁,放开一只手,剿灭察哈尔。”
“哈哈哈,分析得还不错,建斗倒是与你有不同的看法。”熊廷挺满意,不愧是陛下钦点的人,卢象升和孙传庭有成为一方督抚的潜质。
孙传庭看向卢象升,好奇道:“不知建斗兄认为建奴会选哪一方下手?”
卢象升咧嘴笑道:“朝鲜、北海女真皆不足虑,我要是老奴,会趁着察哈尔和我大明还没有默契的时候,先去察哈尔的草场和战马,充实军备。”
孙传庭若有所思,点点头:“确实,现在建奴龟缩不前,很大程度是因为建奴人口本来就少,粮食不多,取察哈尔,确实解决人口和粮草的问题。”
说完看向熊廷弼,熊廷弼说道:“于建奴而言,取察哈尔优势大些,取了察哈尔的好处太多,他们又有科尔沁做侧翼,相对简单些。若他们取朝鲜,那么沈阳、辽阳甚至广宁都会暴露在大明和察哈尔的兵锋下,甚至刚与他们结盟的科尔沁都有被林丹汗绞杀的风险。”
熊廷弼还待说什么,常驻宁远的锦衣卫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大堂,熊廷弼秒懂,挥挥手,大堂中的侍卫都出去了。
待堂中只剩下四人,锦衣卫千户虞三林低声说道:“陕西已开始清丈田亩,榆林卫几个军堡被鼓噪哗变,陛下的意思是,让熊大人约束好辽东各军,严查奸细,不能让辽东生乱。”
熊廷弼呸了一声:“本帅知道了,那帮龟孙,一天屁事不干,只会拖后腿。”
四人在大堂中骂了几句那帮士绅和贪官污吏,好不畅快。
“监军大人到!”
刘应坤被大堂门口的卫兵大嗓门吓了一跳:“小兔崽子,小点声,咱的耳朵快被你震聋了。”
卫兵笑嘻嘻的赔了个不是,说下次一定小心。
刘应坤走进大堂,看到虞三林也在,心中就知道有事,刚才那守卫就是提醒里面四人。于是刘应坤知道后,又骂了几句。
“那什么,察哈尔交换的战马大部分被送来了,陛下可是对熊大帅厚爱有加啊。”刘应坤还不忘给皇爷涨涨人气。
熊廷弼眼睛一亮,问道:“有多少?”
“也不多,才一千两百匹。”
熊廷弼一愣,这数量放在辽东确实不算多,想了想说道:“建斗、伯雅你们猜个拳吧。”
其余四人皆是一愣,搞不懂这总督大人要干啥,但孙传庭和卢象升还是老实猜了个拳,卢象升胜。
“加上曹变蛟那小子统领的五百游骑,加上现在的这一千二百骑,总计就有一千七百骑,这样,我再凑出一百匹,凑够一千八百骑,建斗和曹变蛟那小子各领九百骑,加大对广宁的骚扰。”熊廷说出了猜拳胜者的奖励。
卢象升大喜道:“多谢大帅,末将一定取个甲喇的人头回来。”
孙传庭有些艳羡,但就是运气不好,也不能说熊廷弼偏爱。
熊廷弼笑骂道:“行了,还甲喇人头,别忘了陛下给的十六字真言,这九百骑可珍贵着呢,别让你给霍霍了。”
辽东,杓子河,赵率教带人在绣岩城下耀武扬威,绣岩城的守将紧闭寨门,不敢出击。两个时辰后,一名军卒飞奔而来喊道:“大帅,抢到的东西都装好船了,百姓也上船了。”
赵率教打了个哈欠,啐了一眼绣岩城方向说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