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熊廷弼等人到大凌河堡三天中,熊廷弼除了视察军务、处理公文外别无它事,刘应坤倒是趁此机会查了查有无克扣军饷和军备的情况,还好,现在没人敢克扣军饷,军备也挺好。
孙传庭、孙元化和满桂就着地图演练,孙传庭问起被天子点名的黄得功怎么不在,满桂说三个堡垒中,最难攻打的开州屯就是黄得功率人打下的,现在正在开州屯整军、加固堡垒。
就在几人猜测督帅到底在等什么消息的时候,第三天傍晚,熊廷弼的一名亲兵进了熊廷弼的军帐。
随即,刘应坤、孙传庭、满桂、万子为、孙元化被熊廷弼招进军帐。
满桂激动的看着熊廷弼,熊廷弼沉声道:“消息等来了,陛下命人挑拨野猪皮,如今沈阳、辽阳人人自危。”
众人大喜,满桂激动道:“大帅。。。。。”
熊廷弼抬手,道:“四百里加急,调锦州火器营三门火炮并五百火铳,调锦州两千人、调塔山、宁远五千人!告诉金冠,卸完物资后,溯流而上,在大凌河堡待命。告诉他们,本督就在流水堡等他们三日,三日不到,不仅没有他们的军功,也要受到本督处罚!”
“得令!”
“满桂,命人寻找卢象升和曹变蛟,让他们到义州东侧巡曳清缴!同时传信给林丹汗,让他们不要紧张。”
“得令!”满桂兴冲冲出了军帐。
熊廷弼起身,看着剩下的几人道:“随本督移驻流水堡!”
“是!”
孙元化暗喜,还好这次脸皮厚,死缠烂打下随督帅来了,要不然就错过这次大好时机了。
义州城,野猪皮守将看着南面和西面三道狼烟心中焦急。支援已经派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三处堡垒能不能守住。河对面沟河寨、大靖堡应该也看到自己发的狼烟了,援军应该就在路上。
他娘的,多少年没这么憋屈过了,自一个多月前广宁各地出现南蛮的骑卒,这广宁就没安宁过,折损斥候、粮草不说,关键是有次差点把他们灭了,结果突然又冒出一支游骑,最后还是让他们逃脱了。
因为两支游骑的袭扰,本就粮草艰难的广宁变得更加窘迫,加大护卫粮草的军卒得不偿失,那些南蛮游骑也不管这些有大军护送的粮草,专挑那些中小粮队下手,等赶过去的时候早就跑没影了,粮草辎重也被付之一炬。
团山堡不用想,肯定是南蛮子干的,就是大定堡和大康堡不太确定,难道是察哈尔这群野狗?倒是有可能,察哈尔已经丢弃了草原的尊严,和南蛮子合作了。
很快,一群没有旗帜、甲胄不全的溃兵出现在山峦,正拼命打马往义州城而来。
守将骂骂咧咧:“大汗和女真脸都被他们丢光了!要死就死在战场上!逃跑简直就是给老子们丢脸!”
很快,守将就闭嘴了,因为他看到山峦上出现了黑线,黑线渐渐变高,粗略估算,足有上千骑卒。黑影中,旌旗招展,正在追杀逃跑的野猪皮。
“梅勒额真,要不要把友军放进来?”一名甲喇问道。
守将一脚把甲喇踢开,骂道:“放个屁!让南蛮子也进来吗?!打旗号,让他们过河滚去后面。”
另外一名甲喇道:“梅勒,团山、大定已经失守,恐怕大康也保不住。”
守将更怒,骂道:“这还用你说,我又不是瞎子,传令坚守!沟河寨、大靖堡的援军还没到吗?”
甲喇安排人去传令,回道:“还没到,估计是前两日白跑一趟,这次有些懈怠了。”
守将张了张嘴,最终没骂出来,这事也怪自己,当初看到两千骑卒,以为是南蛮子的先头部队,就点了狼烟,结果害沟河寨、大靖堡的士卒白跑一趟。
甲喇突然高呼道:“梅勒,是熊廷弼亲自来了!”
熊廷弼勒马停在山峦上,明字大旗居中,总督大旗和熊字大旗分裂左右,迎风怒涨。
熊廷弼拿起望远镜,义州城城墙上的动静一清二楚,周边军将士卒除了满桂,其他都艳羡的看着。
十几息后,熊廷弼放下望远镜说道:“这义州的野猪皮倒是有几分能耐。孙元化,别说本督不给你机会,这首功、南城门就交给你了,满桂,带人护卫火器营,让将士们看看火器的威力!待破开城门后,杀进义州城!”
“多谢督帅!”
“是!”
孙元化嚎了两嗓子,把火器营一千六百人带离中军,满桂呼喝锦州军护卫火器营。
熊廷弼问道:“卢象升、曹变蛟呢?”
“督帅,两位将军正在清理梁家屯一带野猪皮的小堡垒,孙参谋已攻下头道河。”游击宋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