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把你的地址给我吧。我给你寄过来。”

“哦，好。”

乔卿在调查问卷的背面写上工作室的地址，他特意略了工作室的名字。

“就这样吧。”

桑娅起身，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经历大雨冲洗后的霓虹都市，在夜空下更加闪耀。

“走了。”

“嗯，注意安全哦。”

乔卿本想询问这么晚了，需不需要自己送她回家。

但是月光下桑娅的机械臂寒光一闪，想起那股无法抵抗的力量，乔卿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真遇到危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

看来等处理完木神小老头儿的事，自己也得想办法弄点机械义体。

桑娅抱起小白离开，走出几步，乔卿叫住了她。

“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存在吗？”

乔卿忽然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桑娅转过身，机械眼瞳折射出暗金色的光，她淡淡地说：

“你要是哪天没空，就去下城区转转，你自然就知道我的答案了。如果你还是不明白，那就再往南方走，一直走到下城区的尽头，看看周围发生的一切，如果到时你还是不明白，那我现在告诉你，你也无法理解。”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相信神，是因为世间的苦难太多。如果真有神，为何他们会默许不幸的发生，对吧？”

桑娅用沉默作为对乔卿的回答。

“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之所以为神，只是因为拥有神力，而不是拥有神性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卿苦涩地笑笑：

“神说不定就和我们人类一样，他们并不神圣，也并不慈悲。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比我们强大多了，许多人热衷于植入义体，不也是想更加强大吗？”

“......”

桑娅还在思考乔卿的话，忽然，她回过味来。

“喂你小子，”女孩警惕地眯起猫瞳，“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是不是想白嫖我的义体？”

“啊，我没有这个意思......算了，被你发现了，嘿嘿。”

乔卿呵呵傻笑，露出被抓包的窘迫。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突然发神经，和刚认识一天的女孩坐而论道，很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哼。”

女孩轻哼一声，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乔卿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他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的。

是邮差打来的电话，没想到桑娅的动作如此之快，不过一个晚上，就收集了乔卿想要的信息。

他不知道桑娅是个夜猫子，作息时差和常人反着来。

来到工作室，乔卿拾起地上厚厚的一沓资料。

闷热的三伏天里，工作室的空调竟然还坏掉了，乔卿只有揣着资料坐公交去地下酒吧。

点了一杯白开水，乔卿拆开邮件。

不同的意见，桑娅已经用不同颜色的标签分门别类标注好了。

乔卿不禁感叹，如果上辈子他有桑娅这种做事细心的秘书，也不至于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最后落了个过劳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