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用虎符调动大军，前提是夜宸得能够见到那些将领。

可如今整个皇宫都是李国忠的人。

让屠公公带着虎符，去找那些将领们靖难勤王？

不行不行。

一旦屠公公带着大军回来，李国忠定然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不用等大军入城，可能就跟夜宸鱼死网破了。

正当夜宸懊恼自己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时候，屠公公一句话点醒了他。

“陛下这些年可曾荒废了武艺？”

夜宸一愣。

压根没学过武，何来荒废一说？

又或者是时间过了太久，连原身对于那段记忆都淡忘了？

见夜宸不说话，屠公公先是拱手告罪，然后搭上了夜宸的脉搏。

屠公公的眼神渐渐变得凝重。

宛如老中医凝眉深思。

“陛下这身子不是一般的......”

“虚吗？”

这一点夜宸能不知道？

原身本就挥霍无度，李国忠又时常命太医送来补药，他不虚谁虚？

“还......还有得医吗？”

夜宸关心的并不是这体格子能不能练武，而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恢复往日雄风。

昨日和顾倩兮在一起，已经明显感到力不从心了。

自己明明才二十多岁啊！

屠公公却摇了摇头：“若单单是身子虚弱，倒也还有办法，不过陛下经脉阻滞是何缘由？”

经脉阻滞？

那不是梗住了吗？

这么严重的吗？

看出夜宸的担忧，屠公公赶忙说道：“待回到春华殿，奴才再好好为陛下诊治，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潜台词就是目前他也没办法。

“唉......”

夜宸突然觉得这皇帝当得不香了。

坐拥天下，可要是没一副好肾，简直比死还难受。

却听到屠公公也是一声叹息。

夜宸问道：“公公又是为何叹息？”

屠公公望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宫墙，感慨道：“奴才本以为会在长乐宫孤独终老，却不想有生之年还能再见陛下，老天对奴才真是不薄。”

夜宸想笑。

你一个太监，无儿无女的，在哪儿不是孤独终老？

但此时的氛围显然不适合说出这种扫兴的话。

“公公放心，如今你是朕在宫中唯一可以仰仗的人，只要朕一日不死，就会把这些年公公受的苦全都补回来！”

算是笼络人心吧。

顾倩兮确实也值得信任，可毕竟是个女子，让她卷进这波诡云谲的争斗中，夜宸办不到。

“陛下，那虎符......”

“先等等再说。”

屠公公又道：“那侍卫的尸体怕是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幕后之人一旦知道奴才出了长乐宫，定然会有所行动，不知陛下可否想过该如何应对？”

夜宸点了点头：“正好朕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谋划这一切。”

“陛下，此举恐有不妥……”

“朕知道，公公是想说，以朕如今的实力，就算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也没什么用对吧？”

屠公公低头不语，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