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是我,鸽子说。 救护车陆续来临,现场工作人员慌乱送上各位受伤的明星和工作人员。执行总监大力的拨开众人,一脸心痛的看向安金铭——的脸,他用自己胖萝卜般的手摸了摸他的脸,确认没有任何严重的伤口后松了一口大气。 宛皖看到安金铭被他碰过便一副生无可恋的装死模样,于是掏出湿巾,假装帮他擦拭血迹。 “对、对,给我们金铭好好擦擦!”执行总监满脸堆笑的夸赞着宛皖。 安金铭的太阳穴疯狂跳动。 这时,肥头大耳的执行总监突然将他热气腾腾地手直接扒在宛皖的肩膀上,面上一本正经,手指假装不经意的揉捏,“这位小助理有些面生啊,才入这一行是不是?小姑娘要好好用心啊,要是安金铭提前出院了,”他抖了抖胸前的肥肉,“我保证给你奖金!” “知道这一行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就是机遇!””他色眯眯的脸孔越靠越近。 宛皖尴尬的侧开他的手臂,面上连连应好,心里去一阵反胃。她想打人! 挺着肚腩的执行总监一看她这副模样,发出啧啧声,一副对方不识好歹的模样。他正准备进一步动作时张然立刻插/入两人中间,他夸张的大笑,像单口相声似的,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一边故作嫌弃的推搡着宛皖,催促宛皖快点离开。 执行总监被迫和他攀谈起来。这时躺在一边半死不活的安金铭突然让护士叫导演,导演匆匆赶来,“导演——”安金铭唇色发白,欲言又止,眉峰微蹙,我见犹怜,“执行总监刚刚对我……” “咳咳咳——”安金铭开始不住的咳嗽,声音像是从破风箱中鼓捣出来一样,真真的是可怜。 导演脸色立马转成黑炭,他挺起胸膛、怒气冲冲的走向指向总监:“这部剧本我筹划了很多年,我不希望有任何其他外部的原因给这部剧造成困扰,我知道你们商人,会斤斤计算投资回报率,但也请尊重我们这些创作者,我们辛辛苦苦的工作不是为了……” 安金铭手向宛皖微微摆动,似乎要和宛皖说什么,宛皖立刻低下头。他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呵气 ,“学着点。” 诶?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子力?还有导演你的秒懂是个什么意思?宛皖心中仰天长啸。她僵硬点头,表示自己意会的他的意思,他眨了眨眼睛终于放心的昏睡过去。 主治医生仔细的给安金铭检查了一番后告诉张然和宛皖他只是皮外伤,张然和宛皖都长舒一口气终于放心下来。 “张哥,你知道为什么玻璃会突然坠落吗?”宛皖再三确定张然的情绪稳定后才开口问他,她想以他的资历应该会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一些秘辛。 张然猛地抬头,似乎刚刚在发呆,被宛皖突然的打扰中惊醒,“哦。”他不安地吸了吸鼻子“场务那边给出的理由是老房子都年久失修,玻璃框架自然慢慢‘损’了,今天彻底脱落了。” 他点点头,像是自我安慰一般,“不过我全部打听过,所有人都没出大事。” “那安总也没事吗?”宛皖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不安的看了看张然,张然面色如常,倒是一副没有芥蒂的模样。 “他没事。” 宛皖讷讷的点头。 “会不会可能是人为的?” 宛皖继续问他,她想起了那个老许恐怖的微笑,还有今早刹车人为破坏,再之前的面具人事件,这么多的意外相加,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张哥,你说安金铭是不是有什么仇人啊?” “哈?”张然在一旁跳脚,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怎么可能!怎么会好好的有人要害金铭呢而且没有人知道金铭会在那个时候刚好走到玻璃下面。这就是意外!” “哈哈哈——”张然不断的干笑着,他那么肯定的语气在这一串干笑中显得十分心虚。 他在逃避什么? “这个……这个你不要过问了。”张然开始结巴,“我已经交给警察了,他们会处理好的。你现在下楼去买粥,金铭现在虚弱的很,一会他醒了肯定会饿的!”张哥推搡着宛皖出门。 “快去。”张然不断的向她摆手。 他在敷衍我,他到底想隐瞒什么? 请私家侦探的念头又开始冒出来了,现在重重谜团,仅靠她一人之力很难查明真相。出了医院大门,她深深的呼起气,晃了晃脑袋,老许的“邪笑”一直在她的脑海中那挥之不去。 难道是他?还是他知道什么?很多凶手会在事故发生之后再去一趟案发地去欣赏自己的杰作。想到这里她决心再去一次案发现场。 “师傅麻烦转头。” 夜晚的拍摄地更加恐怖,白天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部退散,她走在空旷的教学楼中,静得只听得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走廊上方的灯每隔两个就坏掉一个,明明灭灭的闪烁着。 果然有个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来回走动着。 “是谁?”宛皖不安的问着。 “呦,白天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啊。”那个人影慢慢的起身,嘴里叼着一根烟。 果然是老许,宛皖心往下一沉。 “这么晚怎么没回去?”他向宛皖挑挑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认识安金铭吗?”宛皖沉着声音问他,紧张的等着他回答。 “呵呵——”老许抽着烟冷笑到,“大明星嘛,当然认识了,而且认识可深入了。”他挑着眉,缓缓靠宛皖,突然流氓似的向她吐了一口烟。 “咳咳咳——”宛皖摆手挥散着烟味,她急切的问道,“那怎么深入了?” “喂喂喂,小姑娘,你是警察吗?就这么问我,你有什么资格?呵——“他冷笑着,突然欺身向前,把宛皖壁咚在窗口,玻璃今天下午碎成一地,现在空荡荡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轻轻松松把宛皖直接从三楼推下去。 宛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紧紧的住着窗沿。老许的身体越靠越近,宛皖的汗毛根根站立。 “哈——” “小姑娘真不禁吓。”他左脚斜跨出去,顺着摆出了和宛皖一样靠在窗户的动作,只不过他的动作更随意洒脱。 宛皖僵直的站在原地,内心的恐惧和疑惑慢慢混杂在一起,溶合在一起,昏暗的,如扭曲的蜘蛛网一样在心底扩散。 “我早说了嘛?人有什么可怕的?这里啊,要怕的是鬼。”他生硬地扭扭了脖子,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小姑娘没事还是不要在这里晃了。” 宛皖看着他,点点头,然后挺直着背,在老许的注视下慢慢的走下楼梯。 ——分割线—— 八楼医院空旷的走廊。 苏楠穿着低胸高开叉的暗金色长裙,脚踩十多厘米的细跟银色高跟鞋,浪漫的大波浪斜斜的拨到一边,烟熏红唇眼,手里拎着酒瓶,神迷蒙的推开安金铭的病房。 “呃——”她打了个酒嗝,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径直地拉开病床前的座椅然后坐定,接着一头栽倒在安金铭的的怀中,隔着厚厚的被子,她语带哭腔的呼喊着眼前人的名字, “金铭——” “明天就是小胖的葬礼了?你真的不去吗?” “大家都去呢?求求你了,你也去吧。我求求你了!”苏楠不住的哭泣,声音越来越大。 “拍戏有什么好的?”苏楠猛地抬头,她的一双美目通红,“到底为什么?做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拍戏?金铭你到底在执着什么?你在拍给谁看?”她歇斯底里的质问道,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 “刚刚啊,张老师看了我一眼。”苏楠自嘲的笑着,“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可这次真不是我做的,我还没有把握到整片窗户掉落而只让你受一点点的伤。” “不过早上的刹车是我派人弄得,怎么样?你那个小助理有没有被吓到?”苏楠仰头喝下一口闷酒。 “我就是看不惯你身边出现任何不该出现的人!”她一把抓住安金铭的衣领,狠狠地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每一个人,每一个人说我恶毒,都认为我心怀不轨,可是啊,我从到到尾只想和金铭你好好的。”她脸上的眼泪又开始慢慢地滑落,神经质般的又哭了起来,手渐渐松开他的衣领。 “我只是想要和金铭你好好的。”她的手臂慢慢的攀上他的肩膀,鲜红的嘴唇似乎在索吻。 “金铭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好,我会争,我会抢,我会赚很多很多钱,金铭你只要每天穿着高定西服朝我微笑就好,只要金铭你愿意每□□我笑一下,哪怕只是一小小下,我愿意奉献自己的全部。” “不管是灵魂还是肉体。” 良久,安金铭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慢慢拨开了她的手臂,徐徐走下床,倒了杯白水给她。 “明天什么时候?” 苏楠愣住,然后破涕而笑,“鸣山墓园上午10点。” “带着你的酒瓶回去吧。”安金铭躺下往被窝里面缩了缩,面向墙壁。 “恩,晚安,金铭。” 苏楠慢慢地弯下腰,闭上眼睛像最虔诚的信教徒一般轻轻的吻了吻安金铭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