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后背上，胳膊上，肩胛上……留下的外伤来说，好了太多了。

就是……差点忘了。

抚上自己胸口，不深不浅的疤痕下，是绵软细腻的触感。

差点忘了……她还是一个女孩儿。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似乎失明之后，她的听力敏感了许多……一手护着胸前，把身子往水里埋得深了些：

“谁？”

“我只是个路过的假面骑士……”

“？”

这语气好有病……

白纱遮住眼睛，她微微仰头，望着声音来源……听声音，是梦里和她搭伙的人，小臂挡着胸口，但遮不住早年留下的疤痕：

“你，都看见了？”

飘散的发丝浮动在水面上，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身子往下面钻了些，她把头埋进浴桶中。

“咕噜噜……”

良久，她清冷的声音自再度响起，因为在水下，听着有些瓮瓮的：

“难看。”

“倒也不算，你那身皇帝的新装挺好看的。”

“？”

莫名其妙。

虽然听不懂，但莫名地眉头就舒缓了一些，好像心情都好了点儿。

“余无常说，他悬壶济世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旧疾这么多的人，让你好好修养，少洗冷水澡……救你师父的药也就差一两味了，不要急着这一会儿。”

“今天的事儿，你没看见我看见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折个中，我就是没看见，所以我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

你跟我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而且，谁教你这样反客为主地折中的？

“先走了，咱们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把头探出水面，惊起一阵水花，她望着声音来源：

“走？”

“嗯……跟余无常出去一段时间，估计过不了多久，你师父也该醒了。”

猛烈的窒息感涌上脑海，带着一阵眩晕感，但很快，这种异样即刻消失，所有的声音遁于虚无。

……

“所以，大师姐，还有什么事儿吗？”顾祁扯了一个笑容，水温已凉，咕噜噜的水泡逐渐消失。

冷风吹进屋中，将周曼青额前的刘海吹起，她伸手将碎发压下来，遮住高昂的发际线，再度环顾四周，除了洗澡的顾祁，再无他人。

算了……这种品阶未入，心里没有宗门的弟子，也问不到什么有用信息。

没再多说一句话，眼前的周曼青将震开的木门阖上，自行离去。

但水下面的人依旧一动不动，低头一看。

好家伙……在水里都能睡着？

拽着江汐的手腕，将她拽出水中……猛烈咳嗽了几声后，女孩儿依旧没醒。

你心是真大啊……跟那两年比是一成不变。

从魔物肆虐的城中逃出，刚烧好热水准备洗晰，这蒙着眼纱的小妮子不知道怎么摸索进了他的屋子，心真大的她是直接噗嗤进了浴桶。

怎么说呢，确实看嗯了。

比那件心衣不要好太多。

但他不是下体思考的人，而且当时对他来说，一切也不过是游戏里的数据罢了，他还是能将现实和游戏分得清的。

现在游戏成为现实，若是发生那样的事儿，他又会如何处理……倒也真是奇妙。

“难看。”

眉头紧锁的江汐蜷成一团，梦中呓语。

顾祁懒得理她，随口一说：“那雀食难看。”

女孩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