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妃色笑着说出由岳人和菊丸来演唱结束歌曲的时候,整个演播室都喧嚷了起来,除了三大娱乐公司的戴着眼镜一脸严肃的代表人还维持着他们的礼仪,浅笑着看着两人上台之外,其他人——基本都疯了。 华丽的灯光,震耳欲聋的尖叫,所有人都被这氛围带动着,就连顾妃色也感受到了这种场合的热闹气氛和那些人对岳人菊丸的崇拜和喜爱。 一个人的眼也不能骗人的,那一双双眸子都在听在他们名字的那一刻一瞬被点亮了,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俊逸的身影。 忍足看着写画面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段弧度,在两年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搭档会突然转行进去演艺界,他知道岳人擅长街舞也知道他是麦霸,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放弃网球走上五光十色的舞台,成为万人追捧的大明星。 大致扫了一眼台下,不仅有东大的学生,更有外界媒体,放弃休假来只为了听他一首歌的外校学生,现在的他有一只强大的后援团,甚至超过了迹部后援团的人数。 还真是了不起。 忍足伸出食指顶了顶眼镜,不自觉的掀了掀唇角,顾妃色也顺着看台往下去,岳人和菊丸踏上舞台的阶梯,一梯一梯的往上走,菊丸一如既往的对着台下的观众挥手,而岳人虽然也在和观众打招呼,可他的眼睛却是看着她的,笑容也是给她的。 火红色头发,干净的笑容,深入人心,只是这些不应该是给她的。 认真听我唱完这首歌再离开。他的眼睛是这样告诉她的。 顾妃色的目光停留了一秒钟,关掉手里的话筒毫不犹豫的转过头和忍足一同并肩下台,灯光蓦然暗了下来,追灯旋转最后落在他的身上,菊丸笑的灿烂他却是闷闷的站着不明所以,知道菊丸推搡着让他上台他才反应过来,旁若无事的微笑。 她已经对忍足做出了承诺,那么她就必须要遵守,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给他任何的希望。 “剩下的,交给你了忍足前辈……”顾妃色跟忍足并肩往后台走,一边走一边说。 “你这是又要走了?”忍足惊讶的说着,生日已经忙忙碌碌过了,难得补办生日还要为屋里的事情忙吗?他低头看着她,难得对她表现出自己惯有的绅士风度:“不用那么拼,偶尔也要休息一下。” 顾妃色为难的笑了笑,也没有说是什么原因:“有些麻烦事情需要亲自处理一下。” 她刻意强调了亲自两个字,让忍足无话可说。 顾妃色撩开幕布准备进去,余光透过瞥到一抹熟悉的人影笑容渐渐僵在了嘴角,眼里写满了惊讶。 是他吗? 人群里拥挤的人相互推搡,不一会儿那抹人影又消失了,而下一秒另一个人影熟悉的又撞入了眼帘。 是那个女孩子。 顾妃色笑了笑,她记得那女孩儿——福山紫歌,就是那个在神奈川,送了他们一辆自行车外加手套围巾还占了岳人便宜(强抱可他一下)的那个妹子。 一想起自己穿着火红火红的旗袍踩自行车搭着岳人被警察追好几条街的那个惊险而疯狂的夜晚,顾妃色就觉得浑身发寒,那简直是她这辈子最丢脸的经历。 和那天晚上厚重的打扮不同,现在的她只是穿着一件碎花长裙,长长的头发绑成了一个麻花辫,手里举着拿着比自己人头还要高的被放大无数倍的岳人的海报奋力的尖叫呐喊,明明看起来是个很安静很温柔的女孩子,此刻却张大了嘴巴嘶吼。 对,就应该用嘶吼这个词。 “岳人、岳人 、岳人……”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不把嗓子喊破就不能表达对岳人的喜欢一般,歇斯底里的叫声让顾妃色觉得头疼顾妃色抚了抚额头,羞愧的低下了头,她有罪,她不该把福山紫歌拉上了追星这条不归路。 “怎么了?”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顾妃色一抬头就看到了忍足疑惑的表情,又回头望了望,顾妃色最后低着头说,“没怎么。”撩开幕布就赶紧退居幕后。 忍足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透过幕布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冲他们使劲儿挥手。 “熟人吗?”忍足跟在她身后问着。 顾妃色挑了挑右眉,想了想说:“算是吧……” 拉了拉领结,忍足大步走进后台,解开领结随手将扔在了一张梳妆台上。 他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太过正式的场合,太束缚了。 熟人呀?要不要请来参加party呢? 转过头来,他又道:“不介绍介绍?昨天的礼物是她送的?要不要给她发party的邀请函?”说着从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函。 他随身带着吗?顾妃色吓得嘴角抽搐,忍不住想起昨晚上迹部吩咐他们一个个做事的画面。 说实话他们还真是什么都听迹部的呢,还真是尽职尽责呀…… 不过发邀请函,还是算了吧! “也算不上熟人,见过一次而已,不用发给她了。” 她要拿到了,岳人今晚就没活路了。 那女人还不得缠到死。 顾妃色发誓,当初她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话让那个女孩子成了岳人的铁杆粉丝,更没有想到自己在某一天会成了红娘。 顾妃色选了一张梳妆台坐下,小心翼翼的取下项链,放进盒子里面。 忍足突然被呛了一下,拿着邀请函的手微微一抖,满脸黑线。 才见过一次,那我问是熟人吗的时候你还回答的那么溜。 忍足看着从镜子里看着她无力吐槽,她是不是把认识的都当熟人呀? 放好项链,顾妃色又开始摘耳饰,透过镜子看他一边摘一边问:“忍足前辈,你知道安室前辈在哪里吗?” “……”忍足顿了顿,怎么想起说安室了? “可能回家了。”应该是回家了吧,被迹部那么刺激,以她的个性一定不屑于继续待下去的。 “回家了?”顾妃色摘耳饰的动作顿了顿。 眼尖的瞥到那耳环,看着她的动作忍足指了指她说道:“你最好一直戴着它们,迹部送的东西,你要好好保管不然他会生气。” “不会的,”顾妃色笑了笑,没有理会他善意的劝解,还是把把黑珍珠耳环取了下来,“一副耳环而已,他不会看在眼里的。” 听着他说安室回家了,不禁有些担心,顾妃色便又蹙眉问道:“这么早回家了,她不舒服吗?” 这种场合她应该不会提前离开才是。 还有,她不要项链了吗?那怎么把项链还给她?揣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她真怕给弄丢了。 “她是挺不舒服的,心里不舒服,”忍足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胸口。 心伤?除了迹部还有谁能伤到她的心? “是大少爷说了什么吗?” 忍足勾起一段弧度,笑容里带着惯有的魅惑:“你很关心她?” 怎么说也算是情敌吧,顾妃色这态度还真是让人忧心。 既不吃醋也不生气,不熟悉的她的人会说她蠢到没朋友,熟悉她的却会认为她压根没跟安室争的心。 在迹部这么个有权有势有才有貌又有安全感的美男子身边待着几个月,她就没有一点儿点儿的动心吗? “不可以吗?”顾妃色转过头看着他反问着,想着安室早上别扭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笑,“她对我挺不赖的。” “借你戴戴项链就把你收买了。”忍足无奈的摇了摇头,字里行间都透安室的在意,对迹部却是冷冷淡淡的,不超过多过女佣的热情。 迹部喜欢上一这样一个人,真是辛苦。 “那你知道大少爷在哪里吗?我把东西还给他,顺便让他将项链还给安室。”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给他们制造机会吗?”忍足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的笑。 解开了两颗纽扣,斜斜的倚在化妆柜前分外魅惑。 “不可以吗?”又是这句话。 转过脸她又道:“你不觉得安室和大少爷很相配吗? 忍足笑得有些无奈:“迹部喜欢上你真是他的不幸,你压根就没心!”这种情况还想着撮合迹部跟安室,顾妃色你是脑子有病吧! 没有心吗?应该是没有资格才对。 顾妃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她长得算不上顶级漂亮,身材比不得她高挑,气质虽然不相伯仲但衣着打扮上面差了一大截。 她不敢跟安室晓诗比。 她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喜欢她,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做出超出友情,让人误会的事情,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她,她有什么值得的。 她不是没有心。 “我只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的起什么,我和大少爷,没有可能的。”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喜欢谁,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所喜欢的是她要不起的。 她要不起,所以她选择不要。 门口的人静静的站着。 握着门把的手僵硬下来,脚下跟灌了铅一样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