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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轻井泽之行。四校合宿,众草中独秀几朵花:    --开学后即将转入冰帝就读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面容端丽而表情严肃,天生自带七分委员长气质,非迹部景吾者勿近--据说剑术很高超,而且与狮子老虎等危险动物关系亲近。    --闲着没事跟着兄长前来的真田凛,难得一见的扎双马尾的女高中生,特征是红外套,目测大概是傲娇星人,立海大的高岭之花其一,非幸村精市者勿近--据说是其表面男友。    --迹部财阀最迷的存在,迹部笙,属于清秀佳人的美貌,立海大网球部现任经理,但为人尤其低调,像朵不张扬的生石花,非真田弦一郎者勿近--据说好不容易告白被拒。    --冰帝网球部经理,浅川茉,扎两个辫子的中日混血儿,据说是网球能手。【waiting】    ◇    迹部景吾早在轻井泽别墅准备了一份礼物要送给阿尔托莉雅。    是两只刚出生不久的英国短毛猫,一蓝一白均是娇憨可爱的乖巧模样,窝在沙发上像球似的萌到心都化了。阿尔托莉雅只是略微一逗它们便扑到她怀里,趴在腿上一副什么都不管我最可爱我最大的样子。大概--阿尔托莉雅来轻井泽的唯一任务就是跟猫咪一起度过无聊的时光。    「迹部,我很喜欢。」大概迹部景吾也只需要这句话就足矣。    不,还不够。练习赛落幕后全身的疲倦都被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冲刷走,但尽数冲刷走他精神上的疲惫的,却是窝在沙发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一人两猫。乳白色的小猫放下假寐的把戏,睁开琥珀色双眼亮亮地盯着他。    「……」竖起食指做了噤声手势。稍微靠近一点也惊醒了缩在女生怀里的另一只小猫,迹部景吾干脆利落地把两只猫丢到门外,一个响指让杵在门边的女佣收拾走了它们。总是喵喵叫的有点烦人啊现在,绝对会打扰到他的好事。    不能叫醒她也不能吵到她,迹部景吾以为偷偷吻她就像吃了蜜饯般的美好--当然前提是她没有在他靠近前就睁开了眼睛。「……」碧眸宛如翡翠,美丽而有些清冷,但她睁开眼仍是睡颜朦胧的表情也分不清梦境现实,于是他怔愣一瞬便搂住少女吻了下去。    「等、等等啊迹部,好痛快放开我!」意料之外被偷袭的阿尔托莉雅怒道。    第一次偷袭,卒于阿尔托莉雅丢过来的抱枕布偶。半小时后迹部景吾询问她要不要叫厨师煮一份夜宵送上来,原本打定主意不理他的少女再度动摇,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说想去钓鱼。别墅后方有一片湖,有星光粼粼也有萤火旋转,远远望去正如一面隐隐发光的镜子。    「钓完鱼呢--你打算怎么吃,还是等明天由厨师料理?」    「你不是会做饭吗。」一句话堵死迹部景吾。她这是要他穿上围裙扮家庭煮夫么==?    「这里鱼很少,现在的光线也不适合垂钓。」    「我只是想在这里待一会儿。」阿尔托莉雅犯困似的揉揉眼睛。    安静了好一会儿,嗡嗡嗡的声响惹得迹部景吾直反感也直皱眉。    「蚊子很多,回去算了。联赛结束后我带你去海钓,在这里多坐一会儿明天你就得变成身上都是红斑点的笨蛋了。」迹部景吾正唠叨的同时也抬起圆扇赶走一直在耳边嗡嗡叫的蚊子。「喂。」他说道,身子稍微往前倾去瞥见她已经闭上的眼睛--居然睡着了啊这家伙。    这么以为着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又睁开了眼,有些迷迷糊糊:「迹部?」    「……你的问号是几个意思啊嗯?」    「只是觉得很奇怪,感觉做梦了。兰斯洛特和贝狄威尔,还有格尼薇儿…」仿佛陷入回忆的声音愈来愈低最后被迹部景吾有些冷涩的嗓音打断:「回去睡觉,阿尔托莉雅。」敏锐觉察到不对劲,她猛地清醒过来,却只看到他转过身时的侧颜,到后来只剩下背影。萤火飞至眼前似要将之糊作剪影。    但回到房间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迹部景吾睡着时的容貌削减七分冷感,取而代之的是几乎要泛滥过了头的孩童般的纯粹--就像在黑夜里卸去面具喘息片刻,一点安心,一点愉快,一点慵懒和一点倦意。所以才觉得现在的他与平日里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他本背对着她,却在熟睡后无意中翻身转到她这一面--了无睡意,趁着窗前夜色明媚细细观察他,是第一次。    「迹部……景吾。」他的名字念起来生疏又拗口,阿尔托莉雅突然有些难过。    他随意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故作梦呓。演技太拙劣,无碍只是因为「笨蛋」看不出来。女孩往他怀里蹭了蹭,呆毛划过他下颚,微痒,他无声叹息目光投向空空如也的墙壁。    「嗷唔…」猝不及防被咬一口,迹部景吾一下子破功把她推开:「你到底属什么的啊!」竟然生气了,意料之外。阿尔托莉雅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没想到梅林口中的「如果想对男生表示好感就咬他一口」在迹部这里根本行不通。她不满地嘟了嘟嘴:「那你也咬我一口就两清了。」    迹部景吾发誓,绝对不可能再遇到第二个如此「不可理喻」的恋爱对象了。    ◇    「莉雅我们一起去骑单车好了。」真田凛显然对网球和打网球的男生们一点也不感冒,中途打算偷偷拉着好友溜走却被迹部景吾揪住。后者一伸手就把阿尔托莉雅拎到身边,胡诌了个烂理由:“给本大爷待在房间里好好复习入学考试的内容。”    “迹部你跟女孩子争什么争啦!”真田凛气得眼里差点冒火,“快去打你的球少管女生闲事还是说…你这家伙,占有欲太强了吧。这样很恐怖啊,迹部,难不成你连女生都要防?”    迹部景吾最不吃黛西和真田凛的激将法--幼稚。一如既往摸摸阿尔托莉雅的脑袋,“听话,回去念书。今天太阳很烈,出去乱晃容易变黑。”他很在意她的去向,也很在意她的肤色,而在意的地方过多就会不小心被误判成「强烈的占有欲」。    阿尔托莉雅挑眉瞧了真田凛一眼,微微颔首转身回到别墅。虽然迹部景吾的口吻有点像在哄小孩不过那感觉也不差。关上房间房门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没带日本的教材书,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根本不存在教材书这种东西--呃,被迹部忽悠了吗。    「纯粹只是怕我变黑?」阿尔托莉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抚上白皙的脸颊。    实际上阿尔托莉雅一直不明白女孩子为什么要去纠结美白或者身材之类的问题。她藏在衬衫下的锁骨精致,身材属于纤细的那一类,明明处于青春期体重却一直不上不下定在偏瘦的范围内--也难怪无法理解和融入女孩子的秘密话题,因为阿尔托莉雅完全没必要烦恼这些重要的人生问题嘛。    轻井泽这日的太阳相较前两天而言的确有点强烈了,窗台上的阳光尤其刺目。    阿尔托莉雅坐在地板上打了会儿游戏便有人过来敲门。是迹部笙,迹部景吾的表妹,从见面后就基本没说过话。迹部景吾看起来也与她不相熟,倘若不是必要的公事根本不会对话。    “这些是冰帝的教材书,必须在开学前念完。冰帝的入学考试并不比伦敦学校简单。”    迹部笙面带浅笑,温婉得如同从江南水乡走出。阿尔托莉雅接过纸袋简单向她道了谢,关上门把纸袋里的书一本本拿出放到书桌上。数量真的糟糕透顶,其实她更愿意去翻比这些教材书多两倍的料理食谱。    从国中毕业到高二暑假前一星期,阿尔托莉雅一次都没有翻过教科书,学校里的功课落下很多而她也不明白尤瑟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本该拿剑的人现在却像个书生似的,怎么想都奇怪。    阿尔托莉雅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烦躁,从三楼晃悠到一楼,揉揉太阳穴进而拐去了厨房。刚走到门口,她顿住脚步听到虚掩着的门内传来的对话声。    “很抱歉,仁王君。我想我们最好继续保持友人关系,不要给双方都添麻烦。”    ◇    阿尔托莉雅总是不小心‘被趴墙角’,不该知道的麻烦事都知道了,不想知道的麻烦事也都知道了。晚餐期间她心不在焉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少。在迹部景吾的记忆里她一向是早中晚三餐外加夜宵点心一样都不可能会缺席的「吃货」,所以今天这是--生病了么…不然脸红什么。    “身体不舒服吗。”迹部景吾刚伸出手想碰她的额头但被躲开。她举起的银质叉子上插着一块炸丸且本人大义凛然:“我什么都没听到。”他神情微僵顿觉困惑:“你听到什么?”    忍足侑士单手托腮一边用叉子卷着意面笑道:“不会是又撞见表白之内的场景了吧,莉雅酱在这方面的运气总是好到惊人哦迹部。”是时迹部笙的汤匙掉到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亮的响声,餐厅内片刻诡异的沉寂后,“莉雅你的人生真够偶像剧的。”来自忍足的不负责任的总结。    阿尔托莉雅的脸已经红透了,感觉跟忍足侑士的友谊无法持续下去好想拿Excalibur砍了他啊!  过往是情商限制了内心的风起云涌但这次:怎么办这下完全暴露了好尴尬!忍足那家伙是笨蛋!    “又不是恐怖片。”迹部景吾懒洋洋地补刀子替阿尔托莉雅堵了暗地里架起的枪口。    幸村精市注意到……仁王雅治正仔仔细细地将豆腐切割成九宫格?    真田凛蹙眉扫一眼迹部笙,用曲着的臂肘小幅度捅了捅真田弦一郎。兄妹情深眼神对视隔离感官传话。    妹【皱眉+挑眉】:怎么回事啊?  兄【一本正经+疑惑】:不知道。  妹【孺兄不可教也】:显然是迹部笙和仁王出了什么问题吧!  兄【继续一本正经】:大概…不过我对此一无所知。  妹【痛心疾首】:没想到哥你竟然对喜欢自己的女生这般不关心!    “所以莉雅酱到底看到了谁啊?”    芥川慈郎和向日岳人不顾及糟糕的氛围凑过去刨根问底,阿尔托莉雅露出嫌弃的表情:“这种事不要问我,我才不要说--梅林说会长针眼的!”最后一句根本就是胡诌的胡诌的梅林才没有说过这种话啊接下来的才过分,“慈郎你不怕梅林的诅咒吗。”感觉智商瞬间「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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