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辛苦,一朝瓜熟蒂落。
新岁伊始,容岑诞下南浔嫡长子,江允改年号为明昭。
明昭元年,帝后共治,自此,开始了为期四年的变革图新及镇压暴乱。
这四年,日子一派和谐,其乐融融。
江韫去岁退位时就已遣散后宫,江三江四皆死于异族谋害,他如今也彻底收心,携贤妻含饴弄孙。
安乐公主也很好,忘了提,她与孟青灼相识,初见只觉明朗公子温润如玉,可惜不良于行。
她不知孟青灼只是懒得走才坐轮椅,自己情况分明比他严重,但她生性悲天悯人,对他多加看顾。
孟青灼笑她天真烂好人,她却不生气,反而开怀大笑。
江宜虽是残废,但有江允护着,她就像南浔皇宫的琉璃美人,所有人尊她敬她,捧着怕摔,含着怕化,不敢侵犯。
可孟青灼不一样,他敢凶她骂她。
只有他,把她当正常人普通人对待,而非一介废人。
可是这样好的人,不属于她。
他喜欢皇后。她来南浔也是因为皇后。
江宜从小到大,不论喜欢不喜欢,只要南浔有的、母后你给的,都会早早给她。她从未有过无法实现的心愿。
人生在世二十余载,终于体会到爱而不得的苦涩。
直到发现孟青灼的腿疾是假的,他先前还编凄惨经历骗她!
江宜满腔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爆发:“你这是欺君!本公主要治你死罪!!”虽然她不是君。
孟青灼无所谓:“如果您需要我这条命,那它当然是属于您的。”
他的无所谓越发激怒江宜,她气得口不择言:“你还在等容嘉懿是不是?你别想了,她和我弟弟恩爱两不疑,你插足不了!收起你的非分之想吧!”
孟青灼闻之一愣,突然笑了“长公主的想法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他从地狱归来,热血冰凉,作恶多端,自知配不上她皎洁如白月,却也希望光能照自己一分。
一开始他确实是有过邪恶想法,但因深知容岑不喜,强忍下蠢蠢欲动。这些年他看她成亲生子,早已麻木。他很清楚,那个人根本不需要他,身边也没留他的位置。
“对不起。”江宜话出口就后悔了,“我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肯定对你造成了伤害,但是……”
“没有但是,泼出去的水只要是冰就能捡回来。”孟青灼受容岑所托陪伴公主,脾气好到就像没脾气,当久了夫子仍保留为人夫子的习惯,敦敦教诲:“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嗯。”江宜观察他面部神情,好像真的没有生气。
可她分明瞧见,他身上阴影笼罩,几乎要被浓浓的悲伤淹没。
就像是站在权衡利弊的深渊,仰望着人间皎洁的天上月,将丝丝缕缕的爱意抚平。
江宜年纪很大了,她已有二十六,宗亲郡主早在及笄就定下郡马,她这个情况很多人不愿尚公主。
母后本想给她招赘婿,和驸马略有不同,孩子将来随她姓江,但她婉拒了。
从前,她习惯了一个人。现在,习惯了和孟青灼一起。
弟弟问她,想不想嫁孟青灼?
想啊,怎么不想。
可是,孟青灼这样光风霁月的人,她干不出强取豪夺的事。
如果她没有腿疾,不是公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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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七人组,有人伤怀有人恣意。
江盏湄不撸猫了,学虞皎皎的行事作风,追着男人跑。
对方是曾救过她的恩人,武功高强,江湖侠客风范,她问姐妹们这种类型该如何拿下。
“你就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唐浮白道。
此计行不通,江盏湄摇头:“后来有人告诉我,他当时会救我,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他的一位故人。”
“啊?白月光替身?这你还能恋爱脑?”
“不是,那个人就是原主。只不过他认出来了我不是原主。”江盏湄很难形容这种奇妙的感觉,“我穿书过来,没有人质疑过我不是原主,只有他,他居然能区分!”
她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