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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洞

“徐科长,常胜青他们那里好像有些动静。宾馆中有个叫刘军义的人每周三定时定点来了两个月,行为有些可疑,这是他的照片和资料。”  黄茂才在办公室内递向徐行良几张模糊的半身照,隐约能看出这人男生女相、身形瘦削。徐行良端详一番后,又随手将它们扔到桌上,揉着额角吩咐:“你九点半后记得去廖凡办公室把齐楚请来,让她看看这张照片。”  “是,”黄茂才立在原地微抿着嘴,“科长,您要是需要止痛药的话,弟兄们都可以帮你取。”    徐行良闻言敛眉,下意识指尖指向旧的药瓶所待的地方,可目光随着手的方向看去,却只是哑口。手又收至脸侧,顺着按摩至耳骨。他呼吸一口,提气说着:“回头我自己去医务室取,你们做好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黄茂才抬腕看了眼堪指向半的手表,在心底计较一番回答:“是,那卑职先去找齐秘书了。”    正副科长的办公室说远不远,都在一栋楼里。说近也不近,正科长常年不思进取,只混了个副科长办公室一半大的地方办公,说他是普通文员,恐怕都会有外人信以为真。  齐楚刚送走远赴监狱楼打牌的廖凡,就迎来了邀她去副科长办公室的枝条。当她如平日三声叩响木门时,才想起二人像是换了张窗户纸的关系,迈进门半步后,又叫住正要离开的黄茂才:“黄队长,你不进来吗?有些事可能我还要单独问你。”  门内徐行良向外睨了一眼,不置可否将二人都留在了自己的办公区内。    “齐楚,这是常胜青他们拍到的可疑人员,你先前在廖阳那里见过吗?”他向前推着三张远景,又将一张显得模糊的近景单独推至第二排。  被点名的人仅是扫过一眼,便对他摇摇头,“廖阳监狱的职员都是私下招募的,我也不清楚他们的情况。黄队长说已经确定他一个月了,不知道有没有别的资料。”  徐行良从档案山顶取下一叠文件,纸袋中没有最基本的户籍资料,只是装有几次相遇后,常胜青一行或长或短的跟踪资料罢了。这天去的酒吧、那天也去的酒吧,有一次终于不再嗜酒,而是跑到齐楚有些眼熟的舞厅。但在拥挤的人潮中只看见他进了门口,也就没了下文。    “这个酒吧有问题吗?”她放下资料,顺手整了整有些倾斜的档案山。  “我的人手不够,特调处的李处长也没有支援,目前有价值的资料全在这里了。”  齐楚抬眉又转身看向黄茂才问:“刘军义的反追踪能力很强吗?四次跟踪都是在公共场合追丢的,这方面还能推进吗?”  黄茂才眼观鼻鼻观心,不遗余力为队友做着辩护:“他很擅长利用人流,本就行动敏捷,每次去这些地方也是进的独立包厢,隐秘性很强,我们很难准时蹲到他。”    “齐秘书有什么想法吗?”徐行良坐姿有些随意,将脑袋后仰吊在椅背上问。  “跟廖阳干最大的好处就是钱,这个酒吧——”她语速放慢,点点档案袋,意有所指地向他递话。  “黄金地段,私人包厢要价确实不菲。酒质上乘,品级也高过大多数街边酒吧。”  “那我可能要怀疑舞厅有问题了。常副队长若不便跟踪,我可以先去那里套套话吗?”    他张口后语句停顿,“你要去?”  “徐科长信不过我。”齐楚自双肩卸力,放低了几分姿态带着轻松的语气问出话来。  “没有,”他垂下眼又按摩起额角,未留意到齐楚一闪而过的恻隐神情,只是润过嘴角道,“怕廖阳怀疑你。”    她挑眉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理由,“那舞厅你们盯吧,如果需要我帮忙随时来找我。”  一片寂静,屋中的三人谁也没有再接话茬。齐楚先半张着嘴,又梭巡两人一圈,很快补充道:“找人去酒吧泼他脏水如何,廖阳不可能光明正大给他市区内的特权,把他送到警署,再让李处长带他过来,舞厅的事另做打算。”  徐行良似是从停顿中听出她这一方案的灵感来源,吐口气想着他本无心冤枉谁,却又想起她和李圣金几次对外讳莫如深的谈话,不免算盘活络起来,“你也说过廖阳曾在特调处任职,若他在那里还有钉子呢。”    齐楚眨眨眼,估摸着李圣金不会在手握廖阳倒卖/军火和私办监狱两大证据时还处于可控地位,便退一步说:“是我疏忽了。”  他未曾想她的认错态度如此之诚恳,便挥挥手让下属先走出办公室。在看到齐楚也跟着黄茂才一步步走向门口时,他忽地出声:“齐楚,你留下。”  “徐科长有事?”她在木门合上的一时间转过身面向他。    “徐科长?”徐行良带些不明意味的嗤笑,架在扶手上的胳膊也滑在下颚上,眯着眼睛愣像是在俯视来者。  齐楚扁扁嘴,“行良?”瞥到对方弯起的眼角后,又卸下方戴起的帽子问,“还有什么事。”    “会按摩吗?”  她轻蹙眉头,想想半分钟前还在讨论的公事,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徐行良一头倒在椅背上,紧闭双眼扣住四指,慢慢悠悠地说:“帮我做个头部按摩,你的老本行。”    站着的人先揉开自己的眉心,才几步绕到简欧雕花椅后,轻搭在额角凹陷的穴位旁,试探性向下压去,“你觉得这算会吗?”  她的音量被压低,手却顺着额头一点点向耳部过渡,将他往日习惯性按压的位置,一寸寸在手下重现。  徐行良闭起的眼角上扬,“不错。”    念在黄茂才嘱咐过她徐行良眼下断药的事情,齐楚忍一忍也就跑到了医务室。今天这里清净,想来也没人逢年过节愿意给自己找罪受。她立在门户大开的室外敲敲百叶门,在王玲雨抬首一声请进中,轻手轻脚来到了医务室的办公桌前,与身后房梁红漆的“静”相得益彰。  “王大夫早,我是廖科长的文书,”她弯唇轻语,一举一动都带着拘谨,“今天来帮徐副科长取一下止痛药,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王玲雨第一次见徐行良没有以取药为借口来她这里叙旧,和齐楚打过照面后,不由得想起小雅整日在她耳边讲的由各路看守传来的故事,倒是对来客多了分笑意,“我要先把这些药品放好,你不介意稍等片刻吧?”  “说到底也是我叨扰你,您先忙。”齐楚抿嘴微笑,并腿坐在了一旁的靠椅上,静悄悄等着她忙完工作。    “是齐秘书吧?”王玲雨分装避光药品时抬头望了一眼坐在铁架椅上的齐楚,得到肯定回复后,又垂首细分着药物,“你和行良关系不错?”  齐楚笑容略微僵硬,承认怕是要毁了徐行良的一桩婚,不承认又解释不通她替他取药的事,就飞速在脑中痛骂了黄茂才几个回合,才斟酌着开口:“这几天我和他在监狱楼里有些合作事项,徐副科长公务繁忙,我就帮他来取瓶药。听说这是慢性病?”句末克制语气,仅将话题远抛。  “是,几年前行良在战场上留下的后遗症。”王玲雨从桌面直起身,开始将分装好的药品放进储物箱。    “需要我帮忙吗?”齐楚不知何时便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王玲雨三步远前倾身去问她。  “也好,麻烦你了。”王玲雨线条柔和却立体富有层次的脸挂上笑意,与身上着的白大褂放在一处,像极了医院里那些眉开眼笑通知你母子平安的医生,他们带着迎接新生的职责,在充斥着消毒水的医院内亭亭独立。    齐楚下午送药时并未见到徐行良,甚至连黄茂才一行都不见了踪影——有些不对劲。  她少向前想了一步,徐行良在重庆不仅是白山馆的特务头子,还是特调处的侦查科科长,两个营级军职在身,想从警署提个犯人还是不费气力的。    徐行良回白山馆的路上做了不少掩护,向岗亭警卫递话误导,又和抄近路从郊区开来高座摩托的黄茂才演了出戏,直到无人能传出他是下山押人的传言后,才满足地回了白山馆。  很少碰到需要他亲自审问的犯人了,不过以刘军义的棘手程度与关系深度,都担得起他耗在监狱楼的半天时间。    “这个人你认识吗?”他凑近高吊起的阶下囚,从衣兜中抽出齐楚的照片,翻转后放在刘军义的眼前。  窗下的人扫过照片,浅浅抬眼望着他,张开干涩的口腔问:“认识了我就能出去吗?”  他弯唇嗤笑道:“若是廖阳八抬大轿请你出去,我自然二话不说放你出白山馆。但还请刘先生立足当下为好。”    “那我自是没见过。”刘军义垂下眼睑,刻薄的嘴角微向上翘,似乎对身上的鞭伤毫无所觉,摆出一副拒不合作的高人模样。  徐行良又翻过相片,望着窗外的天景将其收了起来,几步走到行刑人旁,偏头示意便背过手不再回头。身后皮鞭一声声落入肉中,他也只是面不改色等着犯人晕后的一瓢水声。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你们送刘先生回去吧。”    “我要是说,”刘军义淡淡发声,却在其他人耳中响彻起来,“我要见她一面才能确定呢,你的照片太模糊了。”  徐行良颇感兴趣转过身来,“好啊。”    “徐科长,”他在办公室内看到常胜青时有些疑惑,还未等开口问话,便又听对方说,“黄队长临时有事,托我把文件拿过来了。齐秘书也等了您很久。”  他轻挑过眉,瞥见正打量他的齐楚,不免怀疑起是否是常副队长的说书段子从中作梗。又想起齐楚曾说的二人信息交换不平等,稍一蹙眉便叫退了常胜青,对上她的双眸。  “什么事?”    “听黄队长说你的止痛药吃完了,我就自作主张去王大夫那里帮你取了一瓶。她特意让我提醒你用量,我就多等了你一会儿。”她举起药瓶放在身后的桌上,“怎么整个下午都在监狱楼,工作很忙吗?”  “嗯。”徐行良闷闷地憋出鼻音,走过去将药瓶放至老地方,指尖点点桌面,又转头去问她,“刘军义想见你,我希望你做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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