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的躁动,姜谦拿起筷子,准备继续享用他的晚饭。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最好再等等,待县令几人喝高了之后,他动手就更轻松了。
先前看到县令就在眼前时,记忆深处涌出的剧烈悲痛与愤怒,差点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气息,险些在大厅之中爆发出来。
“前身留下的影响太麻烦了,得尽快解决,不然一定会干扰我之后的修炼。”
还好,顺利的话,今晚便能解决。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穆远楼内气氛也更加热烈。
人声与丝竹声交织,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气味,混杂着明亮的灯光,勾勒出一副和谐美好的景象。
抬头看了一眼三楼方向,姜谦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长抒一口气,平复自身的气息波动。
今夜还长,不急,就让县令再多蹦跶一会。
姜谦心中又回想了一遍刺杀计划,确定没有其他纰漏后,便结账离开了穆远楼。
在穆远楼外,姜谦看到了不少衙役和县令家的下人,守在酒楼四周。
这些人见姜谦四处张望,立马向他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观察清楚县令在穆远楼的一些布置后,姜谦装作害怕的模样迅速离开,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没有回到住宿的客栈,姜谦随意找了个僻静的巷子,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用布遮掩好面容后,姜谦走出了巷子。
在房屋阴影的掩护下,姜谦迅速朝着穆远楼赶去。
县令今日好巧不巧地离开了府邸,来到了穆远楼,这极大地方便了姜谦的刺杀计划。
本来他还想等那名神秘道士与幕后之人起争端时再趁乱进入府邸,寻机解决静河县令,而现在就简单多了,而且危险性也大大下降。
不多时,姜谦便再次回到了穆远楼附近。
此时的穆远楼依旧热闹喧哗,明黄的灯火将穆远楼映照得宛如白昼,三楼之上更是一片灯火通明,只是喧闹声小了很多。
驻足观察了一阵,姜谦寻准时机,控制好自身的气息,迅速接近一个落单的衙役,一个掌刀无声将其击晕。
将昏迷的衙役藏好,姜谦取走其佩刀,悄然跳到了穆远楼二楼的屋檐上。
天空中的两轮月亮,今夜散发的光芒有些昏暗,夜色也更加深邃。
县令正在三楼召开宴席,姜谦蹲在二楼屋檐的一处阴影中,仔细倾听了一会,确定了县令所在的包间,便耐心等待起来。
他在等县令几人喝醉。
整个三楼,只有一间包间中有人声传出,静河县令几人便在其中。
此刻的包间内,有一身着锦袍的矮胖中年男子,怀中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娇媚女子,笑容满面地举杯和身旁的两位富商交谈。
矮胖中年男子叫刘阳荣,正是静河县县令,而坐在其身旁的两位富商,则是从外地来的霍沧和于远,今夜受邀前来参加县令的宴席。
三人相谈甚欢,几番觥筹交错,都有了些许醉意,刘阳荣高兴之下,便命身旁的娇媚女子去演奏琵琶助兴。
娇媚女子施然行了一礼,取出了一把琵琶便熟练弹奏了起来。
从包间中传来了悠扬的琵琶声,和着清脆的女声,谱成一曲婉转的乐章。
随着歌曲的进行,这场宴席也进入了高潮。
在窗外默默倾听的姜谦,算准时间,一个翻身飞踢,破开窗户冲进了县令所在的包间。
县令三人面色红润,眉眼间不乏醉意,吃得正高兴,却见一个黑衣人从窗口闯了进来,登时都吓了一跳。
但因为醉酒的原因,三人反应有些慢,但姜谦的速度却不慢,眨眼之间便来至县令近前,直接重重一脚踢在了刘县令的大脸上。
巨大的力道令县令整个头颅砸在了饭桌之上,然力道不减,饭桌也被这力道一同砸碎。
木头碎屑碎与食物残渣洒了一地,那两名富商和娇媚女子此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地想要逃出包间,慌乱中不慎打翻了灯盏,火焰顺着灯油燃起,房间中瞬间腾起一道道火光。
县令从碎裂的木桌中爬了起来,脸上青筋暴起,锦袍上浸满了各种汤汁,通红的面庞上还黏着几片菜叶。
不愧是修炼了邪功,果然如同邱康一般抗揍。
姜谦心中暗道。
而此时县令面目狰狞,恶狠狠地盯着姜谦。
“你是何人,胆敢袭击本官,就这么着急送死吗?!”
刘阳荣咬牙切齿,指着姜谦怒骂道,手指上的翠玉扳指闪烁着红光,身上也开始凝聚起与邱康如出一辙的气息。
此时门外听到动静的护卫衙役们也拿着武器冲了进来,稍稍惊讶过后,便团团围住了一身黑衣的姜谦。
姜谦蒙着脸,看不出神色变化,只是眼中紫光一闪,脚踩云燕步便冲了出去。
惊人的速度加上飘逸的身形,让屋内的护卫衙役们不知所措,当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姜谦已经提刀冲到了刘阳荣跟前。
没有丝毫犹豫,一刀朝刘阳荣脖颈处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