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上街?」海咪亲切的泡了一杯浓郁的咖啡请未央喝,但是对于她所提出的请求有点难为。 未央并不打算跟尤斯塔斯说出自己的想法,坐在店里也没事干,不如出去晃一晃纾解心情,更何况尤斯塔斯目前看上去随时会把店家给掀了的样子,她可不想被扫到台风尾。 「恩,不方便?」她听得出来海咪尴尬的语气便问。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人类跟鱼人、人鱼的关系一向都不是很好,因为人类订定的法律让我们饱受欺负和歧视,虽然之后被世界政府承认,但是人类还是很厌恶我们,所以你这样上街被国民看到的话不太安全。」 闻言未央有些失望,难得可以来到这么新奇的地方,满街都是人鱼,差点让她有转职想当人口贩子的冲动了,抓了之后爱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先别失望,我有办法喔!」海咪俏皮的笑着,将她拉进咖啡厅后方的小储藏室。 「来!穿上这个吧!这是咖啡厅的老板娘雪莉夫人常常在用的,你不要看她平常一脸严肃的样子,其实她很喜欢装扮自己的尾巴喔。」海咪从柜子上挑出的是一只浅蓝色的人鱼尾巴,也许是配合未央的深蓝色眼睛才这么挑的。 不过未央拿着鱼尾巴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穿上,最后只好交给海咪帮忙,套好尾巴后在腰间系上一圈蓝色丝巾看起来就跟一般的人鱼无异了。 「这样就好了?」她很是满意的甩了甩『尾巴』说。 「还不行,上衣也要换掉,你这样太奇怪了。」海咪手脚快速的将她的上衣脱掉,换上了有粉色星星符号的白色短衣。 「太完美啦!走吧,我带你去街上逛,记得要扶着我喔不然你会跌倒的。」说完没等她回复,就用不科学的速度牵着她冲了出去。 ------------------- 美丽的海底景观连未央这种如此淡定的人都不禁惊叹,这样深的海底竟然也有蓝天白云和温暖的阳光,鱼群在空中游荡,人鱼们欢笑谈乐,人间仙境的世界彷彿梦幻国度。 「真美。」她顺着海咪的带领沿途欣赏,这一切的风景实在不可思议。 真的美到不像是在人类身边该出现的场面,而这种美景,却老是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和他共享。 情绪突然的低落起来,不管多么想要忘记却还是会想起,他就如同一个影子,在她的心中站了一个位置,挥不去却又得不到。 她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应该说,她并没有那么容易地去相信一个人,她对人心很敏感,这个人是好是坏言语交谈中都能感受得出来,可她跟特拉法尔加说话时,除了恶意的玩笑之外,掩盖在底下的悲伤和恨意也多少察觉的出来,尤其是每当她问起对方当了海贼到底是为了什么,那种阴沉的氛围就更明显了。 那是她不该知道的事。 「未央...未央!」 「啊?」 海咪摇着她的手臂,叫唤了好几次才将她从失意中唤醒。 「累了吗?累了就回去吧!我可以做甜点。」海咪笑着握着她的手说。 「我想问件事。」 「可以啊,问吧!」海咪很高兴地道。 「如果,对一个男人说不上是有好感,但是相处过后一分开却常常会想起那个人,希望将他淡忘掉却做不到,这是怎么回事?」未央很艰难的吐出一大串的字数说。 期待着海咪的答复,却发现对方低头沉吟了好久,她很疑惑,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 「我想......这个女生喜欢或是爱上了那个人吧!」 海咪发现未央顿了一下,回头望未央的脸却跟平常一般,没什么表情,海咪担心她是否说错了话。 「未央?」 喜欢,这两个字狠狠的打在未央的心上,不相信任何人的她,不相信所谓爱情的她,对特拉法尔加的感情,是喜欢?是爱? 「回去吧。」她回神,淡淡的对着海咪说。 男人举手投足的动作和眼神都深深吸引着她,不为别的,只为了那双眼眸彷彿撞见了她自己,他们都恨着,他们都伤了,却任由那化脓腐烂的伤口不断的扩大下去。 未央一直把这种心情归咎于同病相怜,即使特拉法尔加这个人她根本一无所知,她也不曾怀疑过自己的判断,眼睛是无法说谎的。 奋不顾身的保护,自以为是的担忧,她就是个如此悲哀的角色,外表的面具被啃蚀着,露出内层腐败不堪的脆弱,而那个人全都知道。 她就是个这样可笑的存在,连同她亲眼看见父亲一跃而下的身影一起崩裂,武装起自己。 自己分明是如此的清楚,如今却一副好似了解他一般擅自接近着,织名未央,她以为自己是谁呢? 终究是遥不可及的,她苦涩的扬起笑容,若真要说的话,她宁愿从没有见过他。 她终归只是他笑语和心计之中的一个过期品,究竟还要多少的挫折与事实,才能让她看清这愚蠢残酷的玩笑? 她喃喃轻语着,开始质疑起自己。 织名未央,你还要继续吗?还不愿意抹去心底那最后一丝丝的期待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