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名未央!你是要老子出去张贴寻人启事才......」话说到一半,基德剩下的句子就说不下去了,眼前的女性,有着美丽的浅蓝色鱼尾,头发上用着海星装饰着显得特别别致,本身白皙的皮肤经过如此装扮更加引人注目。 「出去逛逛而已,不必报备。」她挑着眉毛,本来就因为有心事的关系心情不太好,现在又被这样一吼更加不高兴了,语气里也放了些愠怒。 「你在老子的船上当船医,就给我听话点!去了哪里好歹说一声,免得到时候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基德禁不起这一激,原本因她的美丽分神瞬间转化为愤怒,讲话开始大声。 「你现在是吼我?」未央双手插腰,准备跟基德对槓。 此生她最讨厌的三件事情有两件他做到了,一是动不动就行使权威,二是对着她大小声。 而且一提到被卖的事情她的心情就更糟糕了,挑起了以前的刺痛。 「吼你又怎么样?老子凭什么不能吼你每次都要看你脸色?」基德早在未央回来之前就灌了很多酒,现在趁着醉意湧上来连带着之前的不满也骂了出来。 「尤斯塔斯先生你听好,我根本就没有说过我要当你的船医!是你说有船医的空缺我看在你有事没事找人干架到处受伤,没隔几天还没痊癒就又乱跑出去自虐的份上才留下来的,少自以为是!」未央气呼呼的骂出了她人生中,也许是这辈子里最长最有情绪起伏的一句话了。 「难不成除了老子以外你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吗?特拉法尔加那个混帐都懒得理你把你丢下了!」 此话一出,她脸色阴暗了下来,因生气而颤抖的双肩也平静下来。 「你不必带个累赘同行了。」她说完转身就出了咖啡厅,撇下众人和被吓坏的海咪消失在鱼群里,而基德也没有追出去。 她听着身后怒骂的话语,咬紧了下唇。 -------------------- 在鱼群注视之下未央用着奇异的泳姿游到了离街道很远的一大片珊瑚与船骸所组成的海底森林,她只想找一个没有人又安静的地方,默默的承受着哀伤。 鱼群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受到惊扰,反而亲暱的在她身边环绕,鲸鱼在不远处觅食,这里的一切跟鱼人岛中心的城市形成一种隔绝。 「坟墓......?」非常不协调的石碑被立在翠绿珊瑚之间,引起了她的注意。 『乙姬王妃之墓』这几个字被刻在墓碑上,旁边的珊瑚里冒出许多小热带鱼漫游在坟墓的周围。 光是待在一旁就有很安心的感觉,埋葬在底下的人生前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安心地让她眼眶有些热热的,想起了父亲。 她静静地坐在墓碑前方的青苔上,小鱼群也不害怕她,咬着她的头发玩。 她只求这个世界能给她一份安稳,这样简单的要求是否过于奢侈? 『难不成除了老子以外你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吗?特拉法尔加那个混帐都懒得理你把你丢下了!』尤斯塔斯在咖啡馆暴怒的发言,仅仅一瞬间,她确实感受到了情感上的动摇,她真的累了,心,其实很痛。 很痛很痛的啊...... 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该有的利用性,她记得他曾提过的那个人,也是为什么他愿意收留她的原因之一——『唐吉轲德』。 天真的认为,特拉法尔加带给她的那股安心感可以弥补长时间的心灵伤害,她被自己的自作多情伤的体无完肤,还以为自己也许在他眼中并不单单只是个道具的存在。 就连她被邀请加入的当下,也可能是虚幻的演技罢了,她以为她能看透,她以为她了解他,实际上,她只望见了她所想看到的——他们都恨着某些事,他们都失去了什么,仅此而已。 顾影自怜的伤感是他们两人最不同的地方,她无法靠着恨别人而活下去,她不想死,却也毫无目的的活着,苟延残喘于世。 现在想来,那个男人从来就没说过什么好话,她为何老想着根本不在乎她的人? 她忽地被一声男性嗓音喝住,回头一望,是个蓝色皮肤的鱼人,而且,似乎曾经在哪里看过...... 「来者何人?不报上名来休怪老夫不客气!」鱼人十分不善,看来她刚刚的举动显然触动到这人的地雷。 「......甚平先生?」她听到对方的自称突然想起什么来。 甚平有些惊讶,从来没有人鱼会这样称呼他,何况这人鱼还带着呼吸氧气用的贝类,令他心生疑惑。 「织名未央。」她将双腿上的鱼尾脱下,显露出真面目,并说出自己的名字。 「未央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甚平认出她来,字句里也用上了敬称,毕竟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她眼波微转,突然想到了什么,走近到甚平的面前。 「甚平先生,拜讬你一件事情。」 「老夫洗耳恭听。」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若是在从前,如此危言耸听的话她大概这辈子根本不可能脱口而出。 「我想见王下七武海之一,『女帝』波亚汉考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