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江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儿子的书法老师呀爹！”

“哦对，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额，喜欢穿蓝衣裳，头发花白的老头？”

李文忠一拍脑门。

李九江的眼神却越发绝望：

“那是赵师傅啊爹。”

“是吗？”

李文忠眉头紧皱，摸着下巴：

“这么说我记错了？不对，你那个钱师傅为父见过吗？”

李九江面色苍白，这可有点阿兹海默综合症的前兆，当然，李文忠得不得老年痴呆症他管不着，问题是，李文忠的态度让李九江心凉：

“爹，您对儿子的功课，是不是太不上心了？”

李文忠直接摆了摆手：

“瞎说，九江，你是我的长子，是我们李家未来的继承人，为父怎么可能对你不上心呢？只不过功课这方面你看着学就行了，大部分心思，都要放在武艺和兵法上。”

“只有这，才是我们李家的谋生之道，亦是陛下和为父，对你的期望所在呐！”

李九江额头冒汗，但还是想争取一下：

“爹言之有理，可儿子的书法大有精进的同时，赵师傅也说儿子的文章……”

“等一下！”

李九江话还没说完，李文忠就眸光一闪，倏然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一拍大腿：

“哎，对呀，赵师傅教你文章，钱师傅教你书法，那为父为什么不能多请两个老师，授你武艺和箭法呢？”

李九江心中一颤：

“爹，这就没必要了吧。”

“怎么没必要？”

李文忠大手一挥：

“就这样定了，明天我就派人去武行找老师，至于钱师傅和赵师傅，你刚才是不是说你的文章和书法都学的不错？好儿子，那就够用了嘛，他们以后不用来了，九江，你出师了。”

李九江人都傻了：

“活到老学到老呀爹！”

李文忠双眼一亮：

“嗯，这话说得对极了，你的武艺和兵法，确实要活到老学到老。至于其他的，时间紧迫，九江，我们现在必须要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学习那都不重要啊！”

“学习不重要？”

李九江真是没想到这话能从李文忠嘴里说出来，因为历史上的李文忠在洪武十二年奉旨主管了国子监。

那么问题就来了，身为大明最高学府的校长，爹您到底是怎么当上的？真全靠裙带呀！

李文忠不知道李九江在想什么，但从自家儿子的脸上，还是能看出不乐的，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

“九江，你现在是怎么了？为何对学习如此热衷？文化再好有什么用？哪天边疆起了战事，难道还能用一篇文章退敌？”

李九江闻言，只能以退为进道：

“儿子并无此意，只是觉得没必要这般极端，武艺和兵法，儿子自然要学，可功课，也不能落下，最好文武双全，那样爹您不是更长脸吗？”

此话一出，还别说，真的有用，但李文忠一想到白天庭院里那光滑如新的箭靶和扎了一地的箭簇，就抬起手，拍了拍李九江的肩膀：

“唉，还是先练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