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天天相对,定会觉得腻了,她们不过是华而不实,空有皮囊也,没有什么新鲜感和吸引力。
而青楼就不同了,所谓术业有专攻,此辈天天与三教九流,四面八方之江湖人物切磋交流,技艺可谓一日千里,日新月异,推陈出新。
故能融会贯通,集百家之大成,容万人之所长,岂是宫中之呆物可比?
子又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彼器物既利,自可无往而不胜,令人欲罢不能,皇帝遇到她们,恰如吃糠咽菜之饿汉,遇到美食珍馐,自无抵抗之力。
此辈不仅技巧出众,招式新奇,层出不穷,绵绵不绝,此外,还会让皇帝产生一种偷吃的紧张刺激感……”
这一番话说的几人瞠目结舌。
史文恭忍不住拍手道:“栾兄好见识,这篇言论,见解独到,角度新颖,实在是令人佩服。”
“头领谬赞,见笑,见笑。”
史文恭心里嘀咕,栾廷玉这小子,表面上看着一本正经,苦大仇深的,对这方面倒是挺有研究。
杨再兴红着脸,低着头,似懂非懂,第一次显得有些扭扭捏捏,装作没听见。
燕青在一旁,有几分尴尬。
罗延庆好奇心比较重,眨了眨眼,继续问道:“你前面说的一大堆,我虽然听不大懂,但是感觉好有道理的样子,栾兄果是博学之人,令小弟刮目相看。
不过,偷吃紧张我理解,昔年没饭吃,我也曾干过,怕被人发现,很是恐惧,可为什么会刺激?我当时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这个……”栾廷玉一时语塞,想着怎么和他解释。
他终于组织好语言:“这个怎么说呢,这其实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去暗中占有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谓之‘偷’,好不容易到手了自然有一种获得感,再叠加......”
“好了,栾兄,你不要和他们说这些!他们还小!别教坏了小孩子,说点正经的吧!”
史文恭见他说个没完,就打断了他。
“大头领,我还有几句没说完,能不能让我......”
“憋回去行么?”
“就两句了。”
“憋不住么?你不觉得绕的有点远了么?”
栾廷玉也觉得说的有点多了,忙正色道:
“是,大头领,话说宋江真是不知羞耻,为了招安,居然去求一青楼女子?简直是,有辱斯文!”
罗延庆见史文恭不让栾廷玉说下去,有点失落,但也无法。
史文恭强忍着笑,严肃的说道:“宋江为了招安,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这样做,只不过为了一己私利而已。”
“啊,不仅如此,”燕青缓过劲来,说道,
“李师师只是其中的一条线,宋江还派人去蔡京府上,想是为了贿赂蔡京,双管齐下,李师师已经答应为梁山说情了,如果蔡京那边也松动,皇帝恐真会派人去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