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姐带来的那几个丫鬟,小厮惊恐万状,将她扶起,又给她擦血,用布捂着伤口。
陆文龙捏着那只耳朵,在手里扬了扬,往窗外就是一丢,扔到大街上了。
众视之,无不惊骇。
“将那两个伤者送去找大夫,咱们走!”
陆文龙吩咐道,他也不理别人,大踏步走,连饭也不吃了。
随从得令,将老者和那汉子扶着,去找大夫。
到了楼下,仍然能听到冯小姐高声惨呼,恐怖詈骂,音极凄厉。
陆文龙亲自送那两个伤者去治伤,又给了他们一些银子,并说:“你二人如要告官,我必为证。”
二人称谢不迭,自不必提。
陆文龙等折腾至傍晚才回。
路上,一亲随忧道:“看那小姐,定是官宦人家,向来跋扈,公子一时冲动,割了她的耳朵,等于毁了她的容,恐有麻烦。”
“你看本公子是怕麻烦的人吗?当时什么情况你也看见了,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我只割了她一只耳朵,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你们拦着,扔在大街上的,就是她的首级!”
陆文龙余怒未消。
那亲随道:“话是如此,只是,”
另一随从笑道:“只是什么,难道你还怜香惜玉么?”
“胡说!怎么可能?我会怜惜那种女子!”
“那你就不要替古人操心!谁不知道我们公子古道热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英雄本分!如果畏首畏尾,怎么为民除害?公子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先一人被数落,闭口不言。
陆文龙道:“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好,我父子来滨州,除了剿匪以外,还要惩恶扬善,锄强扶弱,简单来说就是,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众拱手称是,陆文龙又道:“今天这事,回去不要同别人说起,可明白么?”
众皆答道:“明白!”
大家回到都统制府内,天已黑了,却见家丁报道: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老爷等你呢!”
“哦,是么?等我何事?”
“你进去就知道了。”
陆文龙往里走,穿过花厅,去往堂屋,见里面灯光甚明,谈笑之声忽远忽近,似乎有客人在。
待进了屋,陆文龙细看之下,客人原来是河北节度使曹荣之子曹宁。
陆曹两家私交甚笃,乃是世交,陆文龙与曹宁的交情也很深厚,曹宁年长数岁,陆文龙以兄事之。
“啊,曹宁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陆文龙甚喜,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本来满腹心事,见曹宁到来,尽皆忘却。
曹宁笑道:“我与叔父等你很久了!家父知道你们到此未久,早该来拜望,只是俗务甚烦,未得其便也,故今日遣我到此,以叙契阔也。”
“啊,客气了,上次与兄一别,也有半年了,我悬想的紧啊!你既来,多住几日,咱们好好比划比划!看看兄长武艺如何了。”
“比划先不急,你瞧瞧这是什么?”
曹宁手里捏着一角文书。
陆文龙接过,拆开视之,不禁喜道:“朝廷任我为指挥使?这是真的吗?”
“呵呵,这当然是真的,我岂会诳你?”曹宁笑道。
陆登亦笑道:“这要感谢你曹伯父,是他上书朝廷,说你少年英雄,才堪大任,极力保举,朝廷这才下了任命书。”
“啊,这番恩德,叫我怎生报答?哪天我定要去当面致谢!”陆文龙满脸激动。
“咱们自家人,不必这许多虚礼,如今国家多事,正是我辈建功之时,文龙,这只是开始,以你之才,好好努力,前途不可限量。”曹宁道。
“哥哥教诲,小弟铭记在心!”
“先别客套了,文龙,你干什么去了,这一天不见?”陆登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