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登心下计较,儿子交给你,还能有好了吗,你肯定公报私仇,割两只耳朵,更是荒唐,凭什么就要多割一只?免谈!于是答道:
“这两条我都不选,恕不能从命了,来人,送客。”
冯躬厚闻之,怒道:
“陆登,你身为都统制,就可以恣意包庇了吗?你眼里还有王法么!本官与你好言商量,如果不肯听,本官就不客气了!”
陆登亦怒:“如果要讲王法,你就应该先治令爱的罪,己身不正,何以正人?你不客气便怎地,还要用强不成?”
“你虽为统制,也不能干扰本官办案,本官现在要拿案犯,来人,将陆文龙拿下!”冯躬厚喝道。
军汉闻令,就要来拿,陆登亦喝道:“谁敢!”
他一声令下,府内兵丁俱向这边移动了过来,与知府之兵对峙。
局势甚为紧张,刀剑相对,几乎要失控了。
冯躬厚气血到了顶门,顾不得其他,就要下令动手,却听一人道:“慢着!”
接着,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站在他们中间。
冯躬厚视之,原来是节度使曹荣之子曹宁,他们是认识的,此人怎会在此?他有些意外。
“曹,曹公子,你也在此?”
他可以不把陆登放在眼里,但对于节度使之子,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冯大人,事情刚刚我在后面也听说,可容我说句话?”曹宁道。
“曹公子请说。”
“客观的说,我也不偏袒谁,此事双方皆有过错,令爱不该当众伤人,文龙也不该割令爱的耳朵。”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又为同僚,同在地方为官,当以和为贵,
家父与你们的交情,亦非寻常,故曹宁斗胆调停,希望大家大事化小,不要同室操戈。”
“我真诚希望你们两家通过对话解决纠纷,严格管控分歧,避免激化矛盾,能够关切对方的合理诉求,而不是诉诸武力。”
“不然,一时之冲动,恐将酿成大祸,地方互斗,弄的两败俱伤,闹到朝廷那里,都不好看,谁也没法收场,你们说是不是?”
陆登无言,冯躬厚闷声道:
“依曹公子之见,当如何解决?我女儿的耳朵,不能白白的就没了,这样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我把她看成是掌上明珠,遭逢此祸,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没有一个妥善的方案,本官宁愿鱼死网破!”
“冯大人息怒,令爱的耳朵已断,就像那两个人,难以复原,哀痛又有何益?就算将陆文龙杀了,
令爱的耳朵也长不回来,是不是?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咱们好商量,就是赔钱,或者将陆文龙重重的打一顿,这都可以好说好商量。”
“呵呵,说了半天,曹公子是袒护他们的?难怪您会在这里。”冯躬厚冷笑。
“大人这是什么话?曹宁就事论事,何偏袒之有?你如果不肯听我好言相劝,执意动粗,到时闹将起来,总是你带兵闯统制府,有理也变成没理,您可要三思啊!”
冯躬厚哈哈哈大笑数声:
“曹公子,我看在曹节度使的份上,今天就忍下了,但是不代表这事就完了!冯某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如果觉得我冯躬厚好欺负,那就打错了算盘!你们等着吧!好自为之!”
冯躬厚说毕,招手道:“撤!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