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书咯，要么就是继续想没弄明白的功课。而且不是迷迷糊糊知道自己梦见背书，是真的在背，真的在想，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次，一觉睡醒累得要死。”李成蹊苦笑道，“好在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自打我哑巴了之后也就梦见过三五次。不然你们现在见到的我，可能就是人未老，头先白。”

三人表示同情，靳兆麟同情之余还有点羡慕：“虽然挺惨，但睡觉的时候都在涨学问，简直跟某些故事里那种睡一觉就能变成绝世高手的秘籍一样。”

“你想学？我教你。”李成蹊笑道，“我听说，靳伯父更希望你走文官的路子，可你一直卡在童生上，有我在，保证你顺顺利利走进金銮殿。只要从现在开始，我看着，三更起五更眠，每天考问，打不出来就挨戒尺，不吃饭，头悬梁，锥刺股。”

“我才不会让你这么糟蹋我。”靳兆麟双手抱胸，一副良家妇女遭遇霸凌的样子。

几人都笑了起来，玩闹一番又把绕回竹蜻蜓的话题。

杨淮为了让风玉这个盗墓世家传人的身份显得真实些，毕竟他们写的是真实的江湖故事，不是传奇也没有鬼神。实打实地去翻了十来本内容五花八门的奇人异事来找可以用到的工具，然后又去请教工部的老大人们是否可行，这才写到书里。绝对够专业，够惊喜，你做不出来只能说明本事不到家。

搞出来这本书，杨淮觉得等自己再大上一些，可以去工部挂个职。

杨淮用树枝在地上画草图，靳兆麟是他们几个人里最见多识广的，最乐意尝试各种新鲜东西，他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东西造出来的难度，又问杨淮：“朝廷那么多能工巧匠，你跟他们请教的时候，有没有试着做一个两个？”

“老大人们是有兴趣去做的，但宫里没有用来做竹蜻蜓骨架的百色桑木，其他材料够轻的不够结实，够结实的又不够轻。勉强用华桑木做了一个，只能保证你从城楼上跳下来摔不死。”杨淮叹道，“书里说，百色桑木生长在沙漠深处，是神仙睡觉的时候，胡须偷偷跑了，结果找不到出去的路，也找不到神仙，就变成桑木等着神仙来接它。一百年前，百色桑木生长的那片地方刮了一场特别大的风暴，所有的桑木都不见了，有人说看到了风暴里神仙的脸，是他来取胡须了。”

“这个典故很有意思。”李成蹊先笑道。

“老神仙为什么不留下一两根胡须？”靳兆麟很可惜那些被沙尘暴掩埋的百色桑木，不死心地问道，“真的一棵都找不到了？”

“书里的意思，是再也没有人见过百色桑木。”杨淮摇头道。

靳兆麟捶胸顿足，好不容易有希望飞起来。

“兄弟，百色桑木是不是真的存在都不一定呢。”李成蹊安慰他，许多奇闻异事写得跟史书一样正经，根本分不清真假，也难以验证。

“我觉得是真有。”靳兆麟不肯放弃，“年后去鄯善国要穿过大漠，我得让人去找找。”

三人一惊：“年后？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