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兽口语,催发需要灵气。
钓诡之法给予的神通并非可以无消耗地使用。
这有点类似于武侠小说里的佛门狮子吼,把内力注入进去,震慑敌人心神,只不过讹兽口语没有震慑的效果,主要效果在于愣忽悠。
而且,说的越多,效果越好。想要一句话骗住对手,需要付出成倍灵气。胡编乱造的内容越多,越是能取得被诓骗者的信任。
李庄惹事的这些人看着是身强体壮,其实还远远没有跳出凡夫俗子的范畴,和灵气修仙四字提不上半点。
那家仆故作挑衅……
赵贤衷确实没有放在心上。
堂堂修仙人士,境界低是低了点吧,可是和一个凡人去计较,未免有些太跌份。
如其与满桶油所言,自己的本质是个乐子人,那索性不如乐子到底,用讹兽口语使之窝里斗。
不关我的事哦。
赵贤衷能有坏心思吗?
李庄少主打的是什么心思不重要,掏钱的是他爹又不是他。
你想要试探我对吧?这就是我的回答。
而且看来人语气,李家老庄主大概对他们在此闹事不知情。
没有怒气冲冲的和他们殴打在一起,是个明智之举。
赵贤衷可不会因为这些无聊的琐事,丢掉自己的大生意。
没办法。
李庄委托疑似涉及六耳猕猴,换做是其它妖物,他还真有可能就撂担子走人了。
没谁会和奖励过不去。
四肢五官必须淬炼,否则无望炼气境,再等别的机会,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但……
形势已经摆到这里了,赵贤衷自然不可能轻易摆低态度。
听到来者训斥,护卫们尽是神情呆滞,缓缓转醒,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事。
而那名早就被打的不成人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牙齿歪斜碎裂,鼻梁扭曲,鲜血直流。
李庄少主表情微微有了些变化,被赵贤衷敏锐捕捉。
这表情……
看着有点戏谑不屑,还有点被人打断行事的不爽。
和自己钓鱼钓到一半被别人扰乱塘子很像。
好啊,你小子也是钓鱼佬是吧!
来者是名中年男子,满脸歉然,堆砌笑容,拱手道歉:
“赵公子见怪,犬子无礼,若有冲撞,多有包涵。在下李奉义,海陵李氏家主,府邸有要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可。”
“啊?”
“千金礼遇,文书定约,所有人都听见我的要求了。”赵贤衷噗嗤一声,眉毛高挑,挂起他那惯有的坏笑:
“李庄主,我敬您是位有身份的人……
该怎么做,不多说了。”
李奉义当即摸出两张银票,用近乎是讨好的口吻,低声下气道:
“没有问题,这点小钱不成敬意,文书我们随时可拟。事成之后,千金照当如数奉上。
赵公子,随行车队已经停在外面了。还望您赏脸,屈尊乘轩。”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招手训斥,
“你这混账东西,还不过来给赵公子道歉!”
李庄少主闻言,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在李奉义接连催促之下,终于扭扭捏捏,硬硬道:
“赵公子……多有得罪,小弟恳请您原谅。”
赵贤衷理都不理他,接过钱,朝着自己的鱼竿走出客栈。
见他出门,李奉义指着自家儿子的鼻子,压低嗓音,继续骂咧:
“不肖子孙,胆敢耽误你爹的好事。
要是我们李家辛苦积攒的祖业,被你这么搅糊了,休要怪为父不念父子情谊!”
大袖一挥,他快步跟上赵贤衷,几名家仆护卫面面相觑,思索一阵子觉得还是老爷比较重要,把李庄少主独自留在了客栈。
却见他。
背对客栈众人,双手负在身后,不经意间的流露出一丝冷笑,悄然随行。
……
马蹄声疾,夕阳垂临。
车马行人的影子,被拉得愈发狭长,穿行人烟稀少之地。
赵贤衷双手环胸,插着鱼竿,静坐马车车厢,闭目养神。
马车车厢内布置简洁而雅致,布上丝织壁毯,柔软舒适。
柔和日光,透过华丽彩窗洒下。
映衬一张雕花小桌摆放中央,桌上有清茶一盏,鲜果数只,茶果清香,沁人心扉。
李奉义为了讨好他,特意在临安掷金购车,四匹高头大马,拉着木车行于队伍后半截。
同行人员规模浩大,从海陵到临安,行路再慢,也就最多两三天光景。参加临安知府组办的垂钓大赛,他们派遣了足有近二十名护卫随从。
赵贤衷穿越过来这么久,从来都是接受委托,护佑别人,还没体验过这种待遇。
车队缓缓行驶在宽阔平坦的大道上,道路两旁绿树成荫,微风吹拂,带来一片凉爽。
四匹高头大马有节奏地踏着轻快的步伐,步调安稳,车座摇晃轻缓。
赵贤衷舒服地靠在软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