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令他好奇的是,著书者究竟是何人?
要知道,仙家功法秘籍,其内容多见两大部分,一是经文咒诀,用以传诵,二是训释注解,用以理解促悟。一部功法,通常包含咒诀与训释两部分,有些功法甚至将咒诀与训释分成两部书,各家训释集成汇解。
创造法术本身、也就是编写咒诀的人,通常不会写训释注解。而自己手里这卷无名经书,其中不乏批语,说明训释咒诀的人,并非创造这些法术的人,只是将法术按一定思路整合起来,再加之自己的理解并注释。
他翻了翻经书后面的内容,只看大字标题的话,后面还有一些“分神玄功”、“冥阳咒”等法术。其实早就不难看出,所有的法术,皆在阴阳两仪之道中。
所以著书的这位仙师,其实是将世间阴阳两仪门道的功法做了个全集,然后在此基础之上添加了自己的理解。
遐想至此,他不禁心生敬佩,能够找全这些功法已是艰难之至,更别说衍生出自家的领悟来。
究竟是何人将此书留于世间?而如今看来,自己又能不能算是这位无名仙师的传人呢?
眼下却见天色渐晚,自己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还没走到居所处,便远远听到里头传来欢声笑语,这几日来,每晚众弟子皆爱聚在一块喝酒畅谈,不过有这般促进感情的机会,那天的分歧似乎都能忘了。
众人见他来,却有弟子道:“师兄,方才法年师弟正找你呢,问我们可有见到你,不知现下他又去哪了。”
“无妨,若有事他自会来找我的。”易法然道。
他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前脚刚进屋,后脚就有人在身后叫他,不是易法年又是谁。
“六弟有事找我?”
易法年径自进他屋里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你记得那小子么?就是长得有点黑,整天不和人说话的那个。”
易法然心中自是知晓他所说何人:“程伦?他惹到你了?”
“他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我,五哥你可要替我出这口恶气啊!”
易法然倚在门槛上,发笑道:“怎么出?”
“你是炼气三重,他是炼气两重,你要打他个半残还不容易么?”
“我为什么要打他?”易法然想起那天众人分歧时,程伦正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易法年怒道:“他知道我是谁,却还敢动手,说不是故意的谁会相信?”
难说他根本不认得你。易法然心中想道,却又与易法年说:“六弟,打架受伤是常事,你当日既执意来此,又怎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当初……唉——”易法年叹了口气,抱着脑袋道:“我也是有苦衷的。”
“怎么?”
“我爹要将我送走,我便想跑到个没人的地方,当时听说同期的所有人都要到旧道场这边来训练,而且七行峰不准人在此进出,我爹的人也肯定进不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会莫名其妙地跑来。
易法年忽然又抬起了头,转念问道:“话说那事儿是真的么?”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