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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夫人之灵

林业勤坐在将军府来接他的轿子里纳闷,哪里有晚饭后请人谈事的,但是有求于人,他可不敢说个不字。忐忑的下了轿,看了看半阴半晴的天空,总觉得背后发凉,轻咳一声,正了正衣冠,硬着头皮,大步迈入将军府。  往常灯火通明的府邸今天却是漆黑一片,只有给他领路的下人手里提着一个灯笼,让他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走到前厅才注意到居然是盏白色的灯笼,无声的说了一句晦气。  “林大人里面请。”关老将军和关大人早已在前厅门口等候。  厅中也是昏暗,原本的桌椅尽数撤去,空荡荡的大厅里摆了一个长条香案,案上左右分别点了一根巨大的白色蜡烛,整个前厅中就仅有这两点光亮。  见这情景,林业勤更是心里发毛:“关老将军、关大人,今天这是何意?”  “林大人有所不知,昨晚妹妹托梦给父亲和本官,说她在下面过得苦,因她是枉死,又抓不到凶手,这么多年来阎王也不让她投胎,她心中憋闷,便求我们为她找出凶手,助她早日脱离苦海。”  “枉死?关大人,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夫人她是久病不治。”  关老将军开口道:“老夫可没心思开这样的玩笑,今日府上重金请了一位道行高深的法师,法师算出今晚有异象,最适合招魂,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待一会儿她上来会亲口告诉老夫的。”  “关老将军,夫人当年与下官提过,您是最不信鬼神之说的,怎么今天反而要招魂?”  “老夫以前的确不信,但昨晚女儿表情凄苦死相可怖,为了查出女儿过世的真相,请个法师不算什么。倘若女儿真是无辜枉死,老夫更是会不惜重新手染鲜血,定要将那恶人腰斩于女儿的墓前。”  林业勤被关老将军的一双虎目盯的心虚起来:“老将军,且不论招魂之术是否荒唐,但下官并未觉得今晚会有何异象呀。”  “若是你这凡夫俗子都能看出异象,要贫道何用?”这一声呵斥吓的林业勤寒毛都立了起来,本来空荡荡的香案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一个人。  祁先生装扮的道士右手持铜钱宝剑,左手掐动手指,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不大会儿的功夫,原来还算晴朗的天便阴云密布,随着一阵狂风突起,月光一点点被隐去。  “是天狗食月?”林业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恭敬问道,“不知法师要如何招魂?”  “你三人上前来。”  关老将军首先迈进前厅,关大人紧随其后,林业勤被迫跟上。  祁先生取出一张黄纸,左手双指并拢在上面虚划一番,端起案上的茶杯,含了一口喷在黄纸上,只见那纸沾了水,竟慢慢的显出字来。  “这可是你们要招魂的那个女子的生辰八字?”祁先生拿起黄纸让三人观看。  “正是。”关老将军答道。  祁先生倒了一碗雄黄酒,摆在三人面前:“三位是女子的父亲、兄长和丈夫,是她这世上最亲近的人,请三位分别滴一滴鲜血在这酒里。”  关氏父子皆为武将出手,流点血算什么,从香案上拿起刀子,划破手指,滴出血来。等到了林业勤这里,哆哆嗦嗦拿起刀子,咽了一下口水才扎出一个小口,用力挤压着手指,才算挤出一丁点儿血落进碗里。  “母亲怎么会嫁给这样的男人?”远远的躲在屏风后面观看这一切的林蝶衣不屑的悄声说道。  祁先生搅了搅那碗酒,在碗中抓了一把洒向左面的蜡烛,烛火瞬时炸烈出一个火球,又在右侧烛火中引出一个火球,烧了两张符纸,将宝剑举到眉心处念道:“急急如律令,牛头马面快些将那人带至本道眼前,如若不从,定要打到阎罗殿前。”  前厅中本是闷热难耐,却刹时如坠冰窟,冷风吹起,刮得衣袍翻动,耳边还能听到哭泣叹息之声。  林业勤被冻得低头缩了缩脖子,只觉眼前一道人影闪过,抬头一看果是现出一位身着白袍的女子,长发垂在面部两侧看不清容貌,一阵阴风扫过,将她脸上的发丝吹起。  “你是……”林业勤细看之下,惊叫出口,“啊……夫人……你真的上来了……”  林蝶衣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开口,母亲的声音他肯定能听得出的。  “女儿,天大的事都有父亲为你作主。”  林业勤看着自己的夫人恭敬的对她的父亲和兄长弯腰行礼,那绝色容貌虽是苍白了些,但仍令他移不开眼睛。眼见她飘到自己身前,也是低头施礼,下意识的伸手要扶她起来,她却先行起身,一抬头,原本的美貌竟别成一张可怖鬼脸,吓得他当场跌坐在地上:“你……你怎成了这副模样?”  “妹妹去世时就是这般样子,林大人不知道吗?”关大人语带愤怒。  “下官……夫人过世时,下官并不在场。”  “你的正室夫人去世,你居然不在当场,怪不得妹妹说自己是枉死,如此看来定是被你毒死无疑。”  “关大人不可信口雌黄,下官怎么会谋害自己的夫人?”  “那为何妹妹没有托梦给你?”  林业勤几度欲言又止之后,只说了句下官不知。  关老将军对林蝶衣说道:“他已在此,为父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林业勤见夫人转瞬见又恢复了美丽面容,向父亲兄长拜别,起身后突然变为骇人脸孔向自己冲来,惊呼一声,都来不及起身,爬着要逃走,却被关大人拦住去路:“话都没说清楚,你想往哪里走?”  “请关大人求求夫人饶过下官,对于夫人死因,下官真是不知。”  “即便你不知其中关节,也要说清妹妹去世前后过程。”  “是是是……”林业勤鼓足勇气回头看,却不见了夫人踪影,如释重负的从地上爬起,还不忘捡起官帽带好。  “你应是妹妹最亲近之人,当真不知她为何没有托梦于你?”关大人故意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下官……夫人对下官有些嫌弃……”林业勤含混回答。  关大人问:“妹妹的性格我最是了解,她既然答应嫁你,必定会尽责做好正室夫人的本分,你是她的夫君,她怎会嫌弃与你?”  本已下了聘礼定了吉日,只待归朝就会娶关小姐进门。怎奈造化弄人,关小姐的未婚夫竟然在大胜敌军后中了冷箭,箭上喂有剧毒,不过一炷香时间人就没了。消息传回府中,关小姐悲痛欲绝,心灰意冷之际起了出家的念头。这可吓坏了关老夫人,那时的关家父子都征战在外,连个可商量的人都没有。关老夫人思量再三,便嘱托儿媳为小姐寻觅合适的夫婿人选,以免她总是沉浸在悲伤之中。挑来选去,合适之人竟只有林业勤,他家境殷实又尚未娶亲,对关小姐更是殷勤有加。关小姐对这桩婚事是百般不允,气得老夫人大病一场,好几个月下不了床。见母亲为自己的事如此劳心伤神,关小姐终是含泪同意嫁入林家。  “夫人嫁给下官后,事事为下官着想,不仅饮食起居照顾得细致周到,甚至在政务上也对下官助益良多,因此下官才能不过两年就进京为官……”  林业勤大赞夫人的好处,但关大人却知道夫妻二人冲突不断。  关林二人先后被调往京城供职,这也使得关大人能有更多时间照拂妹妹。相处久了便发现在外人看来不饮酒不赌博不留恋花街柳巷,堪称男人楷模的林业勤,其实完全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关大人冷冷的问:“你二人如此夫妻同心,妹妹自是以你为天,又如何会嫌弃你?”  林业勤原想说些好话敷衍过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每每想起仍是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却没想到关家竟是追根问底,将心一横,跪倒在关老将军脚边,痛心疾首的说道:“下官自知无能,在夫人心中,下官与她的未婚夫实是相差甚远,多次训斥下官行为不检,不但家事由她做主,就连朝政也要过问一二。若没有夫人同意,下官连家中下人都支使不动。”  林业勤年轻时也是风度翩翩,吟诗作对无所不精,又懂得风月,吸引了无数女子的好感。无意中在赏花宴上有幸一睹关小姐芳容,便心生爱慕,虽是知道关家大小姐已与关老将军手下副将订了亲,而大小姐本人也是对他很冷淡,但他仍心无旁骛的一直追求。不想老天眷顾,最后竟是得偿所愿的抱得美人归。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便发现自己在夫人面前完全抬不起头。虽是觉得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当的窝囊,但也尝到了依靠关家平步青云的甜头,便极力表现出各种优点,一方面是做给别人看,想要博个好名声,更为重要的是为了讨好自家夫人。关小姐本是看不惯他纨绔子弟的作风,但也是感动于他为了自己做出的改变,终于在成亲三年后同意与他圆房,第二年产下了林府嫡女。  关老将军没有被他装出的可怜相所蒙蔽,他心知林业勤绝非女儿良配,但得到消息时木已成舟,也心疼夫人的身体,便细心留意起这个女婿来,对他的各种行径也是心知肚明。不过看在他确实对女儿千依百顺,便也没有为难与他。现在见他这幅委屈样子,冷哼一声道:“林大人这是在向老夫诉苦吗?”  “下官不敢,若是没有夫人的谆谆教导,也没有下官的今日身份。”  关大人不屑说道:“你知道便好……蝶衣出生之后,我去探望妹妹,见她满心喜悦,你夫妻二人的关系应是胜于从前,为何又生了嫌隙?”  “关大人说的不错,自从蝶衣出生,夫人比以前温柔了许多,家庭和睦,夫妻恩爱,纵观朝堂之上,也是不多见的,下官甚是欣喜。若不是当时发生了一件事,下官与夫人可能也不会劳燕纷飞,不知道两位是否还记得二十几年前震动朝野的女将军?”  “老夫自然记得,朱红虽身为女子,战场上却比男子还要英勇,因战功赫赫,被皇上封其为女将军,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夫人也说了类似的话,那时蝶衣不过半岁,她立志要把女儿也培养成女中豪杰,从此便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蝶衣身上,无暇顾及其他。而蝶衣也遂了夫人的心愿,七个月既能开口说话,一岁开蒙,两岁时已能背诵大段论语,夫人很是心喜,更是加倍用心,便没有了再生育的想法和精力。她是高门千金,自是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可下官是家中独子,父母也是极为传统,多次派人送信催促,日夜盼望能得个孙子,为林家延续香火。下官几次三番提及此事,却是惹恼了夫人,将下官撵出院子,下官只得睡在书房。下官父母一直得不到回音,心急之下便进了京。夫人待下官父母是极好,每日晨昏定省从不间断,蝶衣也是乖巧懂事,父母对儿媳孙女赞不绝口,但仍是旧事重提,夫人不留丝毫余地直接拒绝。父母见此自是极为不满,不仅婆媳关系见冷,对待蝶衣也是越发不上心。夫人一气之下便再也不去问安,父母更是气愤,如此恶性循环,最后便形同路人。”  关老将军沉声道:“所以你便收了一房妾室?老夫可是听说你曾信誓旦旦的言明绝不纳妾。”自己与儿子去边关之前去看望女儿,她还是有说有笑。当时战事吃紧,虽说最后终于得胜,但为了善后便一直没有还朝。再回来时不但女儿已经离世,外孙女也不知所踪,每每想起,心中便是痛苦万分。  见老将军面色有变,林业勤更加小心翼翼的说道:“纳妾一事也是无奈之举,因着生子问题,下官夹在父母和夫人中间甚是为难。家中气氛冷淡,下官心里憋闷,便躲在书房喝了个酩酊大醉。哪知第二天醒来,下官身边居然多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说自己是父母院里的丫鬟。下官还在想怎么把她打发了,她就已经跑到老人面前哭闹起来,父母也是盼孙子盼的心急了,便同意她若是能生下男孩儿,就纳她为妾。下官对夫人的承诺不敢忘却,可又不能违背父母意愿,便安排她在夫人跟前伺候。”  “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出也许是你父母有意安排?”  “下官也是如此想,想着只一晚应是不会有孕,为防止父母再动心思,所以才安排她去了夫人院里。”子嗣何须急于一时,继续加官晋爵才是正途,自然要把夫人放在首位。  “自那女子进了院子,我妹妹就重病在身了?”  “若真是如此,下官也会疑心的。她在夫人院内也不过两个月光景,夫人不知什么原因不再让她伺候,没多久便知她有了身孕。夫人生病是下官把她纳为妾室以后的事,而且当时夫人只是体乏厌食,以为是得了风寒之类的小毛病,下官也是请了不少大夫为夫人诊治。”  “据老夫所知,林大人只有两个女儿,那个女子没有产下男婴,你为何还要收了她?”  “是下官失察,轻信了她的谎言。她自打有了身孕,便在下官父母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定是男婴无疑,却又哭哭啼啼的诉苦,因着没有身份而在府中无法立足。下官父母喜出望外,便要下官不必等孩子出生,早些纳她为妾,也令她可安心养胎。自下官纳了她以后,夫人便一句话也没有与下官说过,而蝶衣也是越加疏远。”林业勤也是恼火,若不是如此,自己只怕早已手握实权,怎会如现在这般只是挂个虚名。  “所以即使老夫的女儿重病去世,老夫的好女婿也没有陪在她的床边。”  “下官知错,只是老将军有所不知,只是夫人对下官百般挑剔也就罢了。有一次下官喝多了酒以致于耽误了上朝,蝶衣竟对着下官轻蔑的说不但酒后无德,而且还酒后误事,那时她不过才六岁。下官教训她目无尊长,夫人却在旁边冷笑说我这样的父亲没什么好尊敬的。下官实在是……反而是那侧室温柔体贴,对下官千依百顺,因为她在府中除了下官便没人可以依靠,所以……”  “妹妹自幼便是心高气傲,她的夫婿竟与如此不堪的女人睡到一处,你让她还如何能对你和颜悦色?所以你便眼睁睁的看着那恶毒的女人毒死了你的正室夫人?”  “下官真的不知道夫人中毒一事,夫人初显病态的时候,正是侧室待产之时,因她之前信誓旦旦怀的是男婴,没想到生下来的仍是女孩儿,父亲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去了,没过几天母亲也去世了。当时府内事情颇多,而且夫人的病又不是很重,所以下官才疏忽了……”  这番解释令屏风后的林蝶衣怒火中烧,一股真气直逼他的面门。所幸距离尚远,林业勤只觉脸上一疼,伸手一摸竟是一片血红。只道是夫人发怒,对着空荡大厅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林蝶衣见他只是破了些皮,欲上前教训,却被瑹瑀瑄紧抓了手:“放开我……”如何奋力却仍是挣脱不开。  “他是你父亲,而且我相信他对你母亲的死毫不知情。”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说谎。”  “请恕凤蝶直言,你父亲对你母亲甚是惧怕,他没这个胆量。”  瑹瑀瑄继续劝道:“他若真想害你母亲,又怎么会让你在跟前侍奉?你别忘了,十几年来你从未怀疑过你母亲的死因。连你都瞒过了,更何况是下人,你若没有亲眼见到母亲去世时的惨状,又怎会向我描述?你父亲又怎会有今天的狼狈?”  林蝶衣甩脱他的手:“即便是林月影的母亲一人所为,他这一家之主难道半点都不知道吗?”  “一定会查清楚的,相信我。”他的承诺令林蝶衣安静了下来。  “你既已对正室夫人心生怨气,为何却不同意我们把妹妹接回娘家养病?甚至还断了我们的书信往来?”  “那时关老将军边关大捷的消息传回朝廷,龙心大悦,对下官也是另眼相待,如果把夫人送回娘家,恐怕皇上对下官心生不满……夫人当时已然卧床不起,下官怕担了苛待正室的罪名,便想瞒下来,万一夫人病好了,这事儿就没人再追问了。”  “蝶衣离家时为何不见你派人寻找?妹妹的嫁妆又在哪里?”  “实不相瞒,自从夫人过世后,蝶衣对下官比陌生人还不如,看我的眼神不屑且仇视,下官对她的恐惧更甚。所以她离家后,下官是……如释重负,不过却是极其佩服,如此果断勇敢,也没枉费夫人对她的一番心血……”林业勤一个劲儿的说好话。  关老将军高声打断了他的话:“老夫的外孙女自是不一般,不需要你来夸赞,老夫现在只想拿回属于老夫外孙女的嫁妆。”  “这……”林业勤一时想不起好的托词。  见他踌躇,关老将军使了个眼色,祁先生会意,暗暗做法,堂上一时阴风大作,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啊……夫人饶命……”林业勤感觉到有冷冰冰的东西摸上了自己的脸,“下官知错,夫人留给蝶衣的嫁妆,如今都跟随月影到了宋家。”  “你好大的胆,女方的嫁妆乃是私人所有,你有何权利私自处理?”关大人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  “千错万错都是下官的错,月影出生后夫人便卧床不起,因妾室半点嫁妆也无,她怕将来女儿被人欺辱,便与下官商议,想从夫人的嫁妆里拿出哪怕是一套首饰也好,起码女儿也有个依靠。下官一时糊涂,便答应了,可不曾想她实在是贪得无厌,等下官知晓时,嫁妆已被她偷拿了大半。夫人去世后一时忙乱,便忘了向她索取,再后来蝶衣离家,这嫁妆想必是用不到了,下官便……”  “老夫的外孙女只是离家,却不是离世,你怎知她用不着这些嫁妆?老夫给你一月为限,你若是不能归还嫁妆给蝶衣,老夫纵是撕破这张老脸,也要让皇上给老夫一个说法。”老将军当然不会相信妾侍有胆量偷取正室夫人的嫁妆。  “一个月?夫人的嫁妆何止万金,下官砸锅卖铁也凑不上这么多银子呀。”  “那便是你的事了,来人,送客。”  林业勤走后,府邸内点燃烛火掌上灯笼,前厅也收拾妥当。  “若非祁先生相助,今日之事不会如此顺利,在下替蝶衣谢过先生。”  “玉公子客气了,祁某只是略尽绵力,不足挂齿。”  “玉公子,蝶儿可还好?”  “请关老将军放心,凤蝶姑娘陪蝶衣回了明月阁,有她的开导,蝶衣应会无事。”  “若是明天蝶儿心情不好,便劳烦玉公子带她出去散散心。”  “是。”  “都辛苦了,早点歇息吧。”关老将军略显疲惫的转入后堂。  明月阁内,凤蝶与林蝶衣并未进屋,而是让丫环在院内摆了两张贵妃榻,享受着夜晚的清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睡下时已过了午夜,直到晌午才起身。  “见过玉公子。”凤蝶才走出明月阁便见到了他,也不知已站了多久。  “凤蝶姑娘是要回去了?”  “已叨扰多时,妈妈也会着急。”  “不如用过午饭再回去吧。”  “凤蝶自知身份,不敢做此逾越之事。”青楼女子如何能在此等高门中上桌用餐。  “你是本公子最宠爱的女子,谁若敢怠慢了你,本公子定打断他的腿。”林蝶衣一身轻便衣裙,头发在脑后随意束起,笑嘻嘻的拉着凤蝶的手。  “在自己家中姑娘怎可仍是开如此玩笑?”她男扮女装多次出入烟花之地已是没了大小姐的样子,在自己府中还这么口无遮拦,不怕被丫鬟听了去报告夫人而受责罚吗?  “在自己家中才自然更能开玩笑呢。”林蝶衣亲热的挽上她的手臂,“舅母刚才打发人来说后花园里的荷花已经开了大半,她已经吩咐了在凉亭摆午饭,我们先去赏花饮茶。”  “表小姐,这可使不得,凤蝶乃是青楼女子,不能与夫人小姐同席。你私自带凤蝶入席,会被夫人责怪的。”  “舅母特意交代今天的午宴是为你而设的,你若不去,我可没脸去参加。”  “夫人怎么会……”  “凤蝶姑娘,不如客随主便吧。”瑹瑀瑄温和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凤蝶脸上一红,被林蝶衣拉着到了花园。荷花池时的荷花亭亭玉立,随着轻风微微摆动,缕缕幽香飘散在空气中。  “玉公子,你不一起来吗?”凤蝶见瑹瑀瑄站住不动,也停下了脚步。  “后宅女眷们的宴请在下不便参加。”淡然一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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