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憋屈,它叫嘉靖刚登基时的憋屈!
无依无靠的自己一朝成为皇帝,面对的可是目前以杨廷和为首的百官势力呀!
正德史录告诉了自己心腹很难寻,杨廷和这老谋深算的狐狸让史官随意记录他的作为。
堪称开卷考试一般,告诉自己他削了自己最可能得到的左膀右臂势力,明摆着做有益大明的‘好事’,收集到了杨廷和乃大明之善臣,于民之好臣的名号。
‘如此,我朱厚熜就算斗赢他大礼议事件,我怎么杀他呢?’
十五年的古代成长生涯呀,自己那号贤王的兴献王之父,其可是带着自己亲手杀过敌人,他从小就希望自己以后可以成为有用的人,最起码成为一个能文能武的大明才子。
这大礼议事件争的可以是胜负,也可以当自己想清理最烦之人的决斗场。
然杨廷和太精明了,他刻意营造的好人形象,天下人敬佩的首铺人设……自己杀他就必然会背负恶名,其后路也准备的很好。
‘我不能杀他。’
不能冒着不要这身上龙袍的可能,也不能冒着杀他就被恶名缠身的可能……不能,这么多不能,朱厚熜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当所有人眼中,一个只会泄愤的国家统治者。
我爹非我爹的大礼议问题,是自己现在想起都完全不能接受的点。
他朱厚熜和亲妈、亲爹可是真有感情的!
况且。
吃午膳时朱厚熜讲究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老话传统,他甚至是不喜欢趁此时想事,做哪愣神在吃饭的食客。
在经历了很复杂的手下试毒程序后,他才吃到饭,才很快的就吃完了午膳。
等下午未时时分起,他又意外被通知去参加武宗这个便宜哥哥的大行之礼?身为皇帝也是必然。
直至今天的睡眠之前,独自在后殿中躺着的朱厚熜才想通他现在就要去争取什么,亦或者说是一定要获得的是什么。
‘并非军权、皇权,甚至所谓的什么正统性……’
画面来到第二天早上,当朱厚熜这个年号嘉靖的皇帝睁眼时。
此刻的后殿内空无一人,亦或者说因昨天他的作为,侍奉的人也在门外静等。
他啊,到底要争取到什么呢?
‘争取这东西还要等七天么?’
现实不是永远的顺风顺水,朱厚照身死后的大行居然要办七天。
七天后要面临什么?
‘大礼议事变啊。’
朱厚熜用完早膳,他整个人出门就随着百官队列,于最前方行走……无奈的来到了武宗灵堂中。
其心情上的无奈是有的,素未谋面的武宗老哥啊,你的大行要办,真的很拖沓,很浪费我的时间。
一连六天从早待到深夜的大行经历,他可终于熬到了要结束的最后一天。
这些天朝廷的治理,也全靠内阁四老与自己时刻的口头同意……
‘治国怎么治什么的先不急,此时此刻嘛。’
目光看向自己身旁站着的烦人臣子,礼部尚书毛澄呀。
这老东西念着他手中仿佛永远念不完的七日怀念诏书……背后某人的哭泣声,以及另一个某人看自己后背露出极为刺眼的目光。
朱厚熜真的很不想恼火,也不想去在乎。
可某个某人是王谅呀!
他这人为了投机,真的很敢见缝插针,毛澄念诏书时,他也能于大行进行间,上演一处给太后看的念旧君往日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