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
宁清幽幽转醒,
头疼欲裂,她脑中一片空白。
虽记不起事但是她的心情极差,心里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嗜血的冲动。
她警惕地打量身边的环境,被褥和床幔都是大红色,绣着鸳鸯与龙凤纹,像大婚的洞房。
似乎是午夜,房间里的光源除了摇曳的龙凤烛,就再无其他。
她身下是柔软的床榻,床被触感丝滑,是绸缎锦绣。
宁清身体疼痛无力,她挣扎着想起来。
要用力时,她才发现她的手腕居然戴了一副手铐。
宁清挣扎不止,全身一动,才发现她的脚上也带着锁链。
如此情景,她气地捶床。
但捶了几下她就咳嗽起来,虚弱如西子捧心。
里边的动静惊醒了外间的丫鬟。
一玄衣女子大步走来,见宁清在床上搞破坏,她开口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你是谁?”
玄衣女子面不改色,“我是你的贴身丫鬟。”
宁清打量她,这人高大威猛,虽自称是丫鬟但眼底毫无恭敬之色。
这不怕是来监视她的。
宁清毫不客气,颐指气使道:
“你的主子是谁!”
“让她来见我!”
玄衣女子见她一气焰嚣张,嘴角嘲弄,
“已经去通报大人了,夫人不要着急。”
宁清气愤填膺,“你们是谁!有何目的,为何要拴着我!”
玄衣女子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一脸探究地观察宁清。
良久,她道:
“拴着夫人是因为夫人患有疯病,时常幻想自己是一位将军,屡屡伤人。”
“就连大人也被夫人打伤好几次,还好大人对夫人情深义重不予计较。”
烛火摇曳,这大红色的房间弥漫着一股诡异。
宁清头皮发麻,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顺着她的脊椎直冲大脑。
“你说谎!”
“我怎么可能是疯子!”
玄衣女子一笑,宛如鬼魅,
“夫人可还记得自己姓名?”
宁清斩钉截铁,“当然!我叫宁清!”
“那夫人是哪里人士?”
“我是…”
“我是……”
宁清头疼欲裂,为什么她会想不起自己是哪里的人。
会有人不记得这个吗?!
难道她真的是疯子?可是疯子逻辑思维会这么好吗?
宁清脸色大变,她到底怎么回事?
见宁清久不回话,玄衣人得意地笑了。她道:“夫人,你的病情又加重了。”
“这回可是连自己是哪里人士都不知道!”
宁清被玄衣女子的笑容激怒,
她呵斥道:
“你这个贱婢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自称我是夫人,还敢轻贱我,一会大人来了我让大人掌你的嘴!”
“让你张狂!”
贾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没想到这人如此敏锐,这么快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想到她与周大人的关系,贾羽决定还是少说两句。免得被吹了枕头风。
她悻悻站在一旁,只是默默观察宁清。
经她的研究,头部特定一处被撞会造成记忆错乱。
在主公的允许下,贾羽给宁清来了一下。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不一会周峻山就赶来,她头戴玉冠穿着宝蓝色长袍,儒雅温润风度翩翩。
周峻山站在床边,温柔唤道:“五柳,你身体可还有不适?”
这又是谁?
宁清感觉此人陌生,但是她面容温柔俊朗,很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
宁清出声:“你是谁?”
周峻山有些惊讶,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贾羽。
贾羽冲她轻轻点头。
周峻山大笑:“夫人,我是你的妻主呀。”
宁清感觉很混乱,
这是什么意思,听着像那种关系,但是她不是女人吗?她怎么会和女人结婚。
还有这个妻主到底是个什么鬼称呼?
宁清内心狂躁起来,弑杀的冲动在血液里奔涌,她现在狂暴地恨不得将面前那贱婢一刀砍飞。
但是她现在手脚被缚,而且身上还绵软无力。
怎么看她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
宁清装作头痛,她面露痛苦的依在床边,似乎随时都要晕倒。
周峻山见宁清神情痛苦,娇弱无力,摇摇欲坠的样子,
她箭步冲来抱住宁清,
一脸心疼。
“五柳,你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头疼。”
“啊,我好疼。”
宁清嘤嘤啜泣,哭闹不止。
“大人为何我记不得你是谁了?”
周峻山轻轻拍她的背,脸上柔情蜜意,“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别折磨自己。”
周峻山的身体倾过来抱住宁清,语气极尽温柔,
“我字山谷,是你的妻主,我们刚成婚不久,你就突发恶疾。”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最宠爱的夫人。”
宁清感觉有一股燃烧的野火窜过来,烤的她像上岸了的干瘪的鱼。
她内心的狂躁被没有被抚慰,周峻山的话说的动人,
但一想到身上的锁链她只觉这一帮人都没安好心。
但是宁清是个不爱自讨苦吃的人,
她只能顺着他们的设定走。
宁清看向周峻山一脸娇憨,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爱慕和不知所措的惊慌,
“我可以相信你吗,山谷?”
女子濡湿红润的眼睛像无辜的小鹿,让人心生怜爱。
周峻山被她的娇媚和乖顺捕获,心花怒放,
她搂住了宁清的腰,“当然了。你可是我最宠爱的夫人。”
宁清指向一旁的玄衣女子,
娇声道:
“山谷,我不高兴,我要惩罚这个贱婢。”
周峻山眉头都没皱一下,她露出略有兴趣的笑容,
“哦?”
“她可怎么着你了。”
“她对我大不敬!”
“既然称我是夫人,一个贱婢都爬到我头上吆五喝六。”
“呜呜呜我还活着干什么!”
“大人我没有!”
贾羽一脸焦急,急忙出声。
宁清一把扑到周峻山的身上啜泣不止,她哽咽道:“山谷,她说你夫人我是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