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山又笑着重复了一遍:“我好高兴。”说完伸出手将明悦溶整个人完全的拥到了怀中,像对待很亲昵的恋人般把头埋在她脖颈处,明悦溶被他冰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推他:“你别这样。”但是拒绝的效果微乎其微,她已经被段青山的气息搞得意识迷糊,手上推开的动作甚至很像明悦溶是想将手搭在他腰上。
段青山被明悦溶的动作逗笑了,抱人的手上又加了几份力气,他很喜欢这种被明悦溶回应的错觉。
明悦溶挣脱不开又头晕,只能有些呆滞的被段青山抱着,她不理解这只鬼为什么抱她,也不理解他为啥高兴;她只感觉自己在被一块人形老冰块钳制着,脑子都被冻得转不动了,段青山抱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她不舒服,干脆一弯腰将她抱起,走到亭子里把她放到一旁的软榻上。
被他放下后才好一会儿明月溶才回魂般的清醒过来,看清了坐在眼前的段青山,他眼里是浓郁到不知来处的欣喜欢快,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往后稍微挪了挪,好似这样就能躲开段青山如实质性般的眼神。
“没有,但是我喜欢你,我要娶你。”段青山不错眼的瞧着她,好像她下一秒就会如梁祝化蝶般飞走一样;明悦溶被他直白的话和眼神噎了一下,想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要反驳他:“你不认识我怎么喜欢我?”脸上就差写着‘鬼话不可信’几个字了。
“现在不就认识了?”段青山伸手碰了碰她的手,似乎是想牵她,明悦溶偏手避开,段青山也不恼,就那么笑着看她。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最后还是明悦溶败下阵来,决定不去跟这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鬼比脸皮厚,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才憋出来一句:“人鬼殊途。”
段青山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怔了一秒又伸出手去撸了一把明悦溶的头发,在明悦溶炸毛之前很有远见的迅速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你确实说得对,我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我可以把你留在这里。”他十分得意的拿起他刚刚泡好的茶喝了一口,那股得意劲让明悦溶莫名想到了她之前看过的老电影里头那个只会玩蛐蛐还难得赢一回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现在是睡着,但这种关头她要是睡得太久一定会被惠达发现,到时候陈戴军自然而然地会想到段青山。
虽然不知道这种事情要怎么个解法,但是到最后不好受的肯定还是他段青山。
想到这明悦溶从榻上坐起身,十分自然地伸手向他要茶喝,段青山从善如流给她倒了一杯,她本来还在担心梦里喝不到味道,结果接过后小心的抿了一小口,意外的尝到了满口清香,“好茶。”其实她一点也不懂茶,只是觉得很香不涩口就夸了。
“不过我很好奇,你打蚊子下那么狠的手干嘛?”明悦溶斜眼去看他:“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一只蚊子在医院躺了两天?”
段青山听完她的话有些心虚的低头看了一眼明悦溶的腿,今天她穿的是一条微透的冰丝长裤,看不到她细直的腿,轻咽了一口口水答:“我忘了我不能碰你了。”
他在撒谎,他在那天明悦溶刚刚出门的时候就迎上去撞过她,只是单纯的怕她穿得太少出门不雅观,撞完就脚底一抹油溜到了墙边,之后还一路跟着她到了陈戴军的院子。
至于腿上的淤青完全是因为……那天天气很热,明悦溶那时候又是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穿的是一条短款的运动裤,她又着急去通知在段府里待着的人,迈开的步子很大,段青山鬼迷心窍般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伸了过去…完全没记起要收敛自己的阴气。
回想到此处段青山面上一热,只觉得他还不如个痴汉,青天白日的去偷摸女孩子的大腿,简直就是变态。
明悦溶看着他眼神闪躲又带着回味的样子也开始回想她昏倒之前仅剩的记忆,脸一黑。
她也想到了那天的穿搭,想到了那天太着急只摸到了那条施和静和她拼单买的运动幅度一大就会露出一截腿跟的、平时她只当睡裤穿的小短裤。怪不得她觉得那片淤青的位置很奇怪,撞到或者是段青山说的‘打蚊子’都不应该是从中间蔓延出去的。
“你大爷的。”明悦溶嘴上骂着手里的茶杯也跟着话砸了过去,段青山躲闪不及被茶水泼了一头一脸。
顾不上自己满脸茶渣,段青山看着她带着怒意的脸连忙慌张的对她道歉:“对不起,我那天一见你就不自主的先跟着你,那天早上我还故意撞到你是想提醒你…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很着急,生怕明悦溶不听解释把她当作登徒子……虽然干的事情确实是。
明悦溶确实很生气,这人…呸……这只鬼怕不是什么色中饿鬼吧,她到这的第二天就被这只鬼占了便宜,还为此住了几天院,活像是被糟蹋后身心俱疲的小媳妇,明悦溶抬眸狠狠的剜了段青山一眼:“从我的梦里滚出去。”
段青山看到明悦溶眼尾泛红,像是忍着极大委屈般瞪他,他在这种眼神下被瞪得有点手脚发麻,更加慌张的想伸手去拉明悦溶的手,刚刚想开口再次道歉明悦溶就缓缓在他面前慢慢散开了,跳跃的光点落到段青山张开的手心上。
有人强行唤醒了明悦溶,这个认知让他过分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