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尘埃,好久不见。 “孟公子,我的琴技在公子面前实在涩于献丑,斗胆请公子赐教。” “客气,请。在下洗耳恭听。”孟菲菲淡淡一笑,起身走到竹椅旁坐下,待丫鬟送了酒进来,挥手让她离开照顾好自己的小厮,提起酒壶便自斟自饮。 酒缓缓倾入酒杯,一阵阵梅花暗香扑鼻而来,但闻这酒香就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忍不住端起酒杯送到唇边轻抿一口,只觉一道甘甜馨香在口中回味悠长,下腹后传来阵阵暖意,回味时令人心神舒泰。 “好酒!”孟菲菲忍不住高声赞道,抬眸看着似是一直在等自己夸赞的兰竹,眉眼含笑道: “喝姑娘巧手酿制的酒,听姑娘素手拂动的琴音,定是人生一大乐事。” “谢公子喜欢,兰竹很开心。”兰竹俏脸绯红,手指拂动间落在琴弦上,遽然一阵清脆如清泉的琴声响起,幽幽情丝如泣如诉,少女怀春情怀似烟似雾。 孟菲菲似乎看到一个妙龄少女在月光下幽凉度步,对月长叹蹉跎春光,感怀郎心无知,无情无绪,转眸看到兰竹凝视自己的深情目光,不由得一阵恶寒,连忙抬手把杯中酒全送入口中,接着倒酒的动作垂首,却是不敢再对上兰竹幽怨的深情眼眸了。 作孽啊!姐原来当个男人的魅力比女人大啊! 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甚至两世女人,却没有一个男人有眼光看到自己的好,没想到这一装扮成男人竟然收到如此‘效果’,真有点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的深刻感触。 见鬼骂娘的感触! 接连送了十来杯酒入腹,孟菲菲感到腹内酒劲上涌,知道不能再喝了,没想到这酒后劲挺强,当初为了练习拳击,经常弄得浑身是伤,疼痛之下根本无法入睡,又舍不得花钱买药,就常常跑去买最便宜易醉的二锅头。 长久下来,她倒练就了好酒量,但这身体却似乎不太能喝啊衰! 孟菲菲无奈,轻轻摇了摇头,放下酒杯看向兰竹:“兰竹姑娘好琴技,听闻如此佳音,不知不觉喝多了几杯,现在有些不适,还请姑娘陪我出去散散酒意,回来好继续欣赏姑娘琴音。” “今晚月色甚佳,正好和孟公子欣赏月色。”兰竹甚是善解人意,连忙起身。 却又听孟菲菲道:“既然月色甚佳,那就带上翠笛,伴月吹笛倒也不错。” “甚好。”兰竹满脸欢喜取下墙上挂着的翠笛,随着孟菲菲掀帘出门。 孟菲菲掀开竹帘见到雯儿正坐在外间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是想得连她们出来都没有发现,轻轻咳嗽两声,雯儿回神,忙起身走到孟菲菲面前恭谨道:“公子。” “嗯,喝了几杯有些酒意,需散散方好,你且随我一起。” “是,公子。”雯儿见孟菲菲脸颊泛红,眼中闪过担忧,但也没再多言。 出了门,果见满月高悬,月色如水,扑洒在翠竹林,地上洒落点点滴滴斑驳的光影,一阵风起,光影晃动闪耀不定,随风送来花香阵阵。 孟菲菲深深吸了几口,其味清淡馨香,浓而不郁,萦绕鼻尖令人心旷神怡暗香入骨,诧异道:“这是梅花么?” “是,我们凌烟阁有几个了不得的花匠,不止能在冬日护得颜色,也能催得梅花早开。”兰竹眉峰微挑很是得意的笑道。 难怪诸多翠绿盆栽。 孟菲菲从高处向周边望去,满眼翠绿终于找到答案,看来那些个花匠定是懂得搭建温棚或此处有温泉之类。 二楼尾部,一个不小的阳台落入眼里,孟菲菲眼眸一亮,还道要费些周折,原来此处早有准备,凌烟阁,很不错啊! “我想去那里吹吹风,可好?” “当然,那阳台本就是为贵客散酒赏景所建,公子请。”兰竹连忙笑应,回首吩咐丫鬟随后布置,便引了孟菲菲往那平台而去。 平台大约两间竹屋的面积,三面是一米高的竹篱,竹篱上稀稀落落绕了数支翠色,几朵粉色单瓣小花在夜风中颤颤巍巍地摇摆,角落放置了几盆花草点缀,在月影下摇曳生姿,孟菲菲静静走到竹篱边笑眯眯四处打量,似是在欣赏月色美景。 但她所看的却不是景色,而是运功查探三楼中人。 “四弟,莫离不是你的红颜知己么?你都到了如此之久,怎还不见她前来伺候。”三楼极是安静,除了偶尔听到对饮声之外什么都没有,此时终于有个懒洋洋有些讥讽酸溜溜的声音响起。 听他言语,孟菲菲揣度应该是二皇子。 有人淡淡一笑,音如脆钟轻鸣:“今日太子相约,我并没知会莫离,再说莫离又不是丫鬟,这里难道还缺伺候的人么。” “哼!妓子就是妓子,装什么贞洁烈女,总有一天,我要她在我□□求饶乞怜。” 先前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少了醋酸多了猥琐,猥琐中毫不掩饰带着种恶劣的讥嘲和强烈的占有意味。 “少说几句,激怒四弟你能得什么好。”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响起,沉声道:“今日我约你们来,是为商量事情。” “我们兄弟天天见面,谈事有的是时间地点,既然到了凌烟阁就该及时行乐,大哥,还是找几个姑娘来伺候吧?那个病秧子尝到女人玄妙的滋味都知道接连娶三个女人进府享受,我们到了凌烟阁还能不沾肉滋味?真真憋死个人。” “太子皇兄既然约我们在此见面,自有他的缘故。” “不错,还是四弟知我。我们只有在凌烟阁见面才不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沉稳的声音顿了顿,压低声音厉声道: “凌夷如今趁父皇病重把持朝政,暗中换了大批禁卫军不说,还擅自压下一道紧急军情!军情来自和北方雲郡国交接的凉阳城,如今雲郡国似是知道父皇病重,集结二十万大军为先锋,直取凉阳,随后还有数百万掩藏了踪迹,只待拿下凉阳城后直取中原!若不是凉阳城有我暗中布置的心腹,此事怕得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方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