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柿子有讲究,挂在干爽的屋檐下就好,要是较真儿些的,放在网罩子里晾晒也成。
节气一到,柿饼便成了冬天不可不吃的二三样之一。
“往哪去?”
李婶偷笑:“还是嘴巴闭上更美。”
白烨眼神温柔,想摸摸她的头却被拍了去。
劲道的面条搭配浓郁的辛香让他感到满足,一时竟差点忘了自己今日来此的想法。
“去!”李婶道:“小狭促,又占我便宜!”
陆西泠幼年吃糖的时候总喜欢搞点恶趣味,譬如把充盈着小气泡的一面贴在上牙膛上,不一会儿,气泡就开始扩张领地,在上牙膛上窸窸窣窣的化成了一片汪洋。
还是闺蜜会说话。
手臂上的伤还没好,沉沉的落在身侧。
有位大师说的好:文人不配酒,那还叫文人吗?
陆西泠看了看外面熟悉的木质结构,又看了看自己冗长的裙衫,顿时缩成了个鹌鹑。
庭院里唯二人耳。
只可惜手头没有酸豆角和辣椒沫,不然这不就是热干面?
什么最简单,当然是过水面条了。
“过年了,总要见见家里人。”
法恩寺,海堂中。
陆西泠看着他,他也看着陆西泠。
金乌渐落,白烨站在马车前头迎她,冷峻的脸上多了一分绯红。
陆西泠许久不穿这样拘谨的衣服,走路时多有些不自在,还得靠白烨扶着。
“明儿可有空?”
“选日子也有说法,阿泠选的日子好,这十几天来,日日是好日!”
再者就是意外身亡了——比如坠马,又或者是和熊狼搏斗。
“阿泠。”白烨抓住她微微发凉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笑道:“不必紧张,你是我的新妇,我既然娶你,便必能为你披荆斩棘,只是……总得让我给家中一个说法,不好叫他们笑话我唱独角戏才好。”
“那我等你。”白烨道。
白烨在陆西泠面前也没顾及,秃噜一口气吃了一大口,接着干脆端起碗炫面。
陆西泠被这人正经的模样逗笑:“我日日忙,你日日等?等我作甚?”
亦有战死沙场的——白家人经年守在大周和北疆的边界,血染疆场这件事早已经深深刻在了他们的骨血里。
莲花静坐,佛光普照。
这话矫情不说,还是一句气话。
等柿饼上了霜,便还可以做些小零食。
白家大郎是病死的。
陆西泠今日也灌了两杯冷酒,算是壮胆的。
曾几何时,陆西泠对这位逝者的死法有过许多的幻想。
陆西泠明白白烨的意思。
吃起来也方便,就是产量不高,给不了客人们尝鲜了。
陆西泠怔松了下。
陆西泠摇头。
陆西泠投降似的说道:“没有,不过可以给你做点简单的。”
白烨今日难得穿了件浅色祥鹤圆领束身袍,整个人比之从前貌似消瘦了一圈。
透明的琉璃盒里,摆放着一串菩提手珠,手珠的旁边还有一个与手珠气质不大相符的毽子。
可她还没正式拜见过庆帝,不该先去拜访鲁国公。
白烨道:“大哥身体一直不大好,小时候还总把好吃的留给我和白术。”
谈及兄长时眉间还带着化不开的阴郁,看向自己时又变成了温柔的眼,陆西泠心疼的想说和自己在一起时他就是他,不用装假,可又怕说了这话惹他难过,索性就当无事发生了。
上好了三炷香,白烨拉起了陆西泠的手。
“兄长,阿娘,我带着新媳来看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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