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往年,周律沉小年就来京市周家。
今年他忙,拖到除夕夜。
二环内的大合院,比往年热闹。
周律沉坐在倒福字屏风后,一如往常陪老太太聊天。
把老太太哄得心花怒放。
这顿团圆饭,老太太吃得开心。
他拿车钥匙玩在指尖,要走。
老太太一路送他出门,雕梁画栋的长廊,肩并肩。
看着周律沉,老太太眼神越发慈善,一路叮嘱,“开车要注意安全,不行就让司机开车好不好。”
“周二公子每回都挺晚,生怕你不来,我们左等右等,茶都换了三壶。”
谢钦扬收回手臂,示意沈婧看去的人群,“看见没,那边穿粉色短裙的,谢家给我找的相亲对象。”
“这都拒绝?”沈婧觉得谢钦扬没眼光,扭头,“你要出家啊。”
几十分钟里,从闲聊到工作,再到金融。
他动作顿住,叼着未点燃的香烟,往露台下方一睨。
空姐走去一旁调好合适的冷灯光线,方便他工作。
分明同一个民宿别墅院,那边2号院的泳池边围坐几位西装革履阔少子弟,气氛更安静沉稳。
交谈声极低,他们好似在等着谁来。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美人独站薄雪里,裹着厚厚的白色毛呢大衣,搓着小手哈气,接过谢钦扬递给的仙女棒。
周律沉轻笑一声,接过茶杯。
“从不放心。”看他不正经的笑,老太太突然严肃地说,“你开车太快,再这样二奶奶可让人去拦你了。”
他只是嗯,翻阅合同,认真过目内容。
空姐双手恃在身前,温柔回答,“我去给您拿,请稍等。”
沈婧噗嗤一声,家里小的一向得宠,家业不用管。
沈婧坐在火堆旁,吸溜牛奶,看着谢钦扬进来,暗戳戳骂着破手机、破手机。
谢钦扬给她两根仙女棒,就两根,还是高价去隔壁的姑娘窝买的两根。
有人笑声开口,“必须给你送行,偶尔才来一次京市,不趁节日聚聚怎么行。”
车开到东三环中路,大厦楼体LED都在放烟花。
——周律沉,我有没有红包,妹妹也要
周律沉转身,手里的烟折断扔垃圾桶,情绪没有波澜,身后的烟火光线泯泯灭灭洒在他背影。
京至苏世黎直飞航线开通,由国航执飞。
院大,路远。
他始终松弛散淡,“你们给配的车,我哪敢放肆。”
下着薄雪,民宿靠河,大得沈婧走不完,走去后山坡放风。
沈婧与那边的人更加不熟。
自山坡而下的小溪边,假山立几盏霓虹灯箱。
周律沉无趣地站在花岗岩墙台,滑动煤油打火机擦轮,点烟。
“我自己来。”
被迫坐2小时的车到郊区,还是谢钦扬拼命打电话催她出来,今年的跨年夜。
周律沉嗯,坐进车,把老人家封的红包随手机放中控台。
——有什么好看的,污染环境
在她收回视线转身的同时。
周律沉去到订的酒店,谢钦扬的电话烦得要命。
她问谢钦扬,“拉我来干嘛,就喝奶啊?”
——周律沉,你也给我放烟花好不好
“你家老头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