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沉当时想了想,冲他来,那是来要什么呢,捧红她么,于他的身份而言,那还不简单么。
老太太:“我的念珠都被送出去了,周家二公子背一小姑娘去西大街华门看旗,如今,谁不知道那件事,大家看在周家的面子才不去提,二奶奶喜不喜欢还由得自己么。”
细听,披袈裟的和尚敲木鱼越来越有节奏感。
周律沉:“她很喜欢您的念珠,洗澡都没摘下,还亲自赔您一鼎香炉。”
周律沉不高不低的腔,“我的人,得护。”
周律沉抿了口茶,回味老岩的甘甜醇厚,片刻,轻搁茶杯,亲自给老太太沏茶。
周律沉噙着笑,“我不赔,她就不来四合院,那我也不来。”
于周律沉而言。
是和天下又如何。
周律沉靠到座椅,拿起手边的佛经,长指随意翻开。
“二奶奶喜欢她么。”
茶香辗转。
“你很漂亮。”
周律沉示意老太太放宽心,“知道。”
“您安心在家看皮影听经文,我们怎舍得二奶奶孤家寡人独住。”
四年多了。
怎么说呢,好年轻的姑娘。
贵公子四个字,说是糊弄不为过。
一双犹如白玉般的长指,骨节优越,斟起紫砂茶炉,沏茶自有贵公子的清闲,整个人的淡静极了。
或许是被夸奖的愉悦,她笑容越发明艳生娇。
老太太并非听两句就迷糊,“泰和中院的阿姨总归比不上老李,工作重,三餐正常饮食知道不知道。”
他明白,对沈婧是见色起意,而非一见钟情。
不说是不是会哭。
老太太闭眼,听佛经,沉思。是谁不重要,重要是他爱谁。
周律沉矜贵地抬了抬手臂,示意手里的烟,挑着眉,要她站远点。
话是好听。
就好像,她非要他说个评价。
可沈婧不收他的卡,这令他对沈婧的好感半点不剩。
她也不小了,从最初单纯生涩的小姑娘跟他到现在,一股脑地扎他怀里,几年了呢。
周律沉笑了笑,叼着烟,极为寡淡回她一句话,“旗袍很衬你。”
嘴里的烟味都有了丝甘甜的味道。
岁月没有磨掉她的娇气,今天的她突然穿上旗袍,有那么一瞬间,很像最初在纸醉金迷的沪市见她时,一身旗袍,一根玫瑰簪子,眉眼弯弯只会对他笑,含情带媚的羞涩,好似坐在台上抱琵琶等了他很久很久,终于等到他,笑得那般欢喜。
“二公子,你手里的烟是和天下么。”她还问。
“周二公子,你明天还来吗。”
于是,在半岛酒局的夜里,以为沈婧这么放肆喝红酒,应该是酒力很好,没想到她才一口就糊涂,主动攀上他脖子说热时,非要他抱。
胆怯的停顿。
沈婧姿态妖娆的走进他,“那…好听吗。”
高端局啊。
要他堕落于情爱。
和尚诵经声停下。
此时,沈婧并没注意到祖孙的谈话,认真看芳姐剥松子,跟着剥,几分钟后,摆好一小碟,她放到周律沉面前,“我吃饱了,你尝不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