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别跟家人生气,我没放心上。”
诚然,她在证明自己已经听到总裁办里的对话。
至于她在不在意,她一点没表现给他看。
她藏起来了。
周律沉凝视她弯下的背脊良久,看破她,“你明明很在意。”
手捏花洒的沈婧,在周律沉看不到的地方,这么笑了下,喜欢当然在意啊,喜欢那场烟花下的他,喜欢他吃醋动火赶她出门哭的样子。
“送我房子是期盼我跟你常住纽约吗。”
“不是。”周律沉动了动唇,“是方便你出差有地方住,看你挺喜欢来这里玩,也有很多朋友。”
“布莱鲁,NS老总那些人都是你生意上的朋友。”沈婧补充,“是你让他们给我引路。”
沈婧冷静下来,迈步错过他身侧,“是,赌不起,信不了,我不敢,我害怕,我自认,曾经四年,你的风流,你的冷漠,你的薄幸,你的高高在上,你们门阀周家的权衡利弊,我尝得一清二楚。”
肩膀擦到男人手臂那刻。
老人家早就穿好锦衣,坐在外厅堂,腿行动不便,坐在轮椅里,抬手遣散佣人。
沈婧咬牙,“我就在纽约,我呼吸不了了,别掐了。”
接过花洒,没心情浇花,再浇淹死,将花洒放在花台,避开周律沉身侧,停下脚步,“如果值得,我愿意待,如果不值得,彼此祝福。”
看着他接水,沈婧终于鼓起勇气,“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清楚,我值不值得你忤逆周家,是不是非我不可,我不想逼你也不会逼,只是觉得分开那三年时间实在太难受也忘不掉,那种被辜负找不到发泄口,在京市的每一天,我并不好过,甚至,我外婆走的时候,都任你抱回车里,只想多待在你身边几分钟。”
她语气变得冷,甚至用一种自嘲的眼神盯看那件黑衬衣。
可这份感情本就像栋岌岌可危的高楼,敲一敲能不坍塌么。
再吵,真就散了。
花洒没水,她倒了倒,下意识递给周律沉装水。
对整夜站在玉荷苑外的周律沉,老太太借故犯困不想见人。
不管是事业,还是地位,还是感情,对于从未有过失手经历的周二公子而言,他的祈求,最多是他脑袋发热下的冲动。
沈婧喝醉闹过周律沉,她是不记得,他记得。
香山周家旁支与族里的后辈轮流伴在床边照顾,没离开过香山的主宅大别墅。
千顷高门大院纷繁灯影。
她承认,有多放不下周律沉三个字。
周家二公子赶回沪市,迈步进香山。
周律沉捞起她的手腕,动作急得有些狼狈,“别走了行吗。”上前,一把抱住她,“婧婧听话。”
周律沉微微俯身,“借口给我考虑,是你心里在盘算着要离开我,我说对么。”
周家老太太,是真的老了,可几十年前,曾是沪市95年最早一批的老一辈金融家,于诸多男性资本家里大展雷霆,脱颖而出。
周律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