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

两个人准时出现在祠堂。

迎着周家满门的目光，迈过雕花门槛，步入花岗岩地面。

周律沉忽松开沈婧的手，审度她两秒，“婧婧细皮嫩肉，下回进门再正式跪。”

沈婧点点头，看着那双厚实的掌心抽离她的手，独自走进祠堂。

他烧香祭拜，身边是周向群。

和他身形几近无两的高大英挺。

同时，两个人手持三支点燃的高香，一同跪在灵牌前，目下无尘，叩拜。

简简单单的举动，旁边的万物一瞬之间全沦为背景板。

连自己的存在都显得弱了，沈婧安静地看，看到一种隐形的差距。

倒是有police在庄园附近，无时无刻不在守岗放哨，闲杂人员不得乱靠近这栋老庄园。

自然，沈婧并没打算留在这里过夜，陪他过来拿东西。

沈婧见过周律沉的夜公馆，也见到墙上的壁画，也见到文昕留下很多痕迹。

“最爱计较吃醋。”周律沉低声补充，“没认识你时候就有了。”

“我知道。”

很想问问周律沉，为什么不娶文昕，没问。

起初，她想试洁白婚纱，但发现更喜欢秀和服，端庄秀气。

就这么的，沈婧站在那副壁画面前欣赏。

在沪市。

周律沉的太太又未尝不是条明媚阳途，遇海，他会给她搭桥啊。

贵公子身上最值得点睛的，是她亲自挑选的银色胸针，是那样的显赫精致。

这么想，也就这么是了。

是他们兄弟的母亲么。

悄然缄默，无言。

仍记得，沪市消费最贵夜店的那场扫黄，连夜专机回沪市，孤独靠在车边接她的男人。

那位魏小姐的志向挺大。

终于，看到摆在右侧的灵牌，爱妻周叶氏。

选在京城，不为别的，是京城周家选的地方，沈家也在京城，两家达成一致，沪市周家也方便过来。

天鹅颈裸露，挂着的还是血红色的念珠。

两位同时起身将香交给管家，插至香炉。

看着迎面走来的贵公子，一身端正规整的黑色西服，面料包裹他笔挺有型的长腿，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最初真的是因她的美色，掉入她蓄谋已久给他挖好的陷阱。

有些想笑自己了，对，她也是个俗人。

还没开始，周家讲究吉时。

沉吟几秒的时间里，周律沉给她三支香放到她手里，“拿好。”

她好像有答案了，他想他会娶，等都不愿意等一秒。

沈婧收下思绪，也跟着笑，唯独周律沉身旁那位，始终没回头。

沈婧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吃糕点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