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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吻

有了奥萝拉这一系列的铺垫造势,巴基后续的庭审变得格外顺利。    罗斯将军密会九头蛇小头领时两人双双昏迷在会议室,据说醒来以后双方就开始互相扯皮,认为是对方搞的鬼。而吵架结束后等待着罗斯将军的,自然就是司法部工作人员的“上/门/服/务”了。    幕后推波助澜的黑手倒台,检方也失去了最后的底气,在法庭上节节败退。随着网络关注度的上升,不少黑客组织趁机公开了不少他们破译出来的去年被黑寡妇公开在网络上的神盾局资料库内容,许多原本被美国政府捂得紧紧的秘密也暴露在了大家面前。    ——比如那四艘差点就一口气杀死两百多万人的航母。    ——又比如九头蛇这么多年来暗地里做的人体实验。    而巴基作为目前最具知名度的受害者,他的审判结果牵动了所有关注此事的美国公民的心。每一场审判的观众席都爆满,用于例行公事的庭审网络直播间点击率一度破千万,法院的场外甚至还拉起了支持他的横幅……    网民们才不关心巴基在十几年前暗杀了多少位政客,多少位XX党候选人,这些都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了。比起那些看起来很高大上然而一个名字都记不住的政客们来,曾经的二战英雄、咆哮突击队的成员、全美人民的偶像——美国队长的亲密战友巴基·巴恩斯对于普通平民来说显然更为亲切。    巴基的辩护律师在看完新闻以后干劲十足,誓要将这一仗打得漂亮,在自己的履历上留下光彩的一笔。要不是巴基表示心很累不想过多纠缠,律师甚至兴致勃勃地打算重新提起上诉,反诉当年将佐拉引渡到美国的中情局,向他们索要一些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总而言之,这场官司在数千万美(吃)国(瓜)公(群)民(众)的关注下迅速推进着。法院宣判巴基无罪释放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在社交网络上跟风刷屏,发着一些转载的段子,千万网民兴奋得像过节一样。    “咆哮突击队万岁!”    “七十年了,巴恩斯中士,欢迎回家QAQ”    “小时候去博物馆,就知道了巴恩斯是咆哮突击队中唯一一位为国捐躯的战士。很高兴看到他的归来,但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他在1943年的冬天就长埋于雪中。”    “巴恩斯中士以后会和队长一起加入复仇者吗?我八岁的时候就在纪录片里见过他们并肩作战的样子,那简直太帅了!”    “队长的胸肌,托尼的翘臀,巴恩斯的大长腿,鹰眼的肱二头肌——复仇者男模团了解一下!”    “拿纽约大战的照片和庭审截图随便合成的,大家感受一下这爆炸的颜值[贴图][贴图]”    “球球你们拍个官方全家福吧!一人血书求购复仇者海报周边明信片!!”    ……    不管神奇的互联网如何在一夜之间把巴基捧成了新一代网红,还顺便带了一波已经低调了很久的复仇者的热度,并不怎么刷推的复仇者成员们目前对此是一无所知的。当兴奋的吃瓜群众还在法院门口载歌载舞欢呼庆祝的时候,巴基已经低调地跟着史蒂夫回到了复仇者大厦。    回来的路上,史蒂夫用一种向家长告状一般的忧虑语气讲述了一下奥萝拉这几天干的事。于是,巴基与复仇者大厦的几位战友们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就匆匆赶到了32楼的小白屋。    “请进。”    得到了允许后推开了奥萝拉房门的巴基表情从容淡定,内心却十分忐忑。    一方面是对史蒂夫口中描述的那个陌生的奥萝拉感到有些懵,另一方面是得知奥萝拉的这些变化可能是因为他之后,心中涌出的某种异样情绪。    如果现在要巴基总结自己近百年的人生,选择三个最重要的节点,他一定会说:决定入伍的那一天、掉下悬崖的那一天以及半年前奥萝拉将他“捡”回家的那一天。    彼时他只当那是他的流亡生涯中一个短暂喘息的港口,对收留他的好心女孩心存感激。后来,在奥萝拉单纯又充满善意的眼神中,他一点一点地放下警惕心,最终被她拉进了另一个世界,连人生的轨迹都彻底改变。    那天在法院里,他看到奥萝拉带着泪的通红双眼时,奥萝拉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平静地转身离去,然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单枪匹马敢闯九头蛇基地的人呢?    巴基有些忧心忡忡地走进屋子,一抬头就看到了奥萝拉脸上突兀的眼罩。    披散着头发、戴着单边耳机的少女倚坐在窗边,将脸转向了窗外的方向。浅金红色的晚霞透过玻璃窗笼罩住她的半边身体,在纯白的房间的映衬下,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她是画面里唯一的颜色。    她的眼睛上蒙着一个与她的脸紧紧贴住、严丝合缝的黑色眼罩,仿佛她是传说中能用眼神杀人的美杜莎一般。    巴基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在他走向窗台的时候,奥萝拉立刻转头看向了他的方向,并顺手摘下了另一边的耳机。    “奥萝拉,是我。”巴基在她面前弯下腰半蹲着,即使知道她现在看不见,他仍让自己的视线与对方的眼睛平齐。    奥萝拉闻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十分开心的笑容,“你自由啦,恭喜你!”    巴基还是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脑袋,柔顺的发丝乖巧地垂到了肩上,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头发好像短了一些。    巴基不禁皱起了眉,为了隐藏行踪,变装的时候不惜剪掉了头发吗?    奥萝拉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歪着头解释道:“我原本的头发太长啦。”    “戴着假发的时候后脑勺会鼓起来,那样太丑了。”她苦恼地小声嘟囔,语气好似在撒娇求饶。    隐形的长发控巴基才不接受这种理由,失去了撸毛的乐趣的他将右手缩回来,忍不住又抿起嘴角。[不高兴.jpg]    (奥萝拉:……你们直/男/根/本/就不懂女孩子心血来潮就会想换发型的心情。)    “你没必要做到那种地步。”好在巴基还没忘了他是来干什么,“我们本来就有把握胜诉的。”    “……然后呢?让罗斯将军继续在背后做手脚,将这场官司拖上一年两年,由他温水煮青蛙,磨平所有人的意志?”奥萝拉反驳的语调逐渐变高,“他的目标不只是你!是整个复仇者!他暗地里的那些筹划……”    “那些都还只是筹划,不是吗?”巴基柔声劝道,“知道了计划,我们就可以阻止他。”    他们可以未雨绸缪,为将来可能发生的坏事提前做好准备,但不能用还未发生的事情来给一个人定罪。    奥萝拉的出发点是好的,她替所有复仇者铲除了两个巨大的隐患,所有人都很承她这份情。但她偏激的态度令大家十分担忧,就如史蒂夫所说,每当有人试图在战争开始之前赢得战争,都会造成牺牲。    不止是无辜者的伤亡,他们更不想看到的是奥萝拉事后清醒过来时的懊悔内疚。但现在的奥萝拉显然不能理解——她解决了九头蛇、将罗斯将军送上军事法庭、让民众重新建立起对美国队长和复仇者的信赖与支持,为什么托尼反而把她关在了房间里?    试图和她讲道理的巴基也被她划入了托尼的阵营,奥萝拉冷笑一声,打断了巴基的话:    “谁跟你是'我们'了。”    巴基看着她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表情,用着完全陌生的语气说话,这才确认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奥萝拉。    奥萝拉只是被蒙住双眼,但情绪感知能力还在。巴基的情绪变化,或许连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就已被她捕捉。    “我不是奥萝拉,让你失望了?”她懒懒地靠回了窗台,挑起一边眉毛问他。    “你……”巴基从来没有在奥萝拉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带着两分高傲,三分尖锐和五分嘲讽的嗤笑。    该说些什么好呢?    你是谁?    你把原来的奥萝拉藏哪去了?    对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他无论如何也凶不起来,满口的诘问堵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口。    但“奥萝拉”一点也没想让他好过,她有些恶意地勾起嘴角,“她喜欢你,这个你一定知道吧?”    原本抓耳挠腮纠结该如何逼问奥萝拉下落的巴基突然就呆立在原地,然后耳朵慢慢地红了起来。    一个顶着奥萝拉脸的人,一脸置身事外的表情,说着奥萝拉喜欢他什么的……    “可惜呀,她回不来了。”奥萝拉直起身,从窗台上跳下来站在巴基的面前,微笑着伸出手,揪住他的领带一把将他的头拉低下来。    “实在是抱歉呢……”    “奥萝拉”踮起脚,猛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巴基的脑袋“轰”地一声炸了开来。    这一吻并不温柔,她的手劲不小,巴基猝不及防地被她一扯,几乎要撞上她的额头。“奥萝拉”戴着眼罩,在黑暗中凭着直觉找准位置狠狠地亲了上去,柔软又湿润的触感从唇上传来。    少女身上熟悉的洗发水香味令他有些恍惚,直到下唇被轻咬了一下,巴基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她——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夺门而出。    “奥萝拉”的脸朝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笑了起来。    她让贾维斯帮她关上门,从容地坐回窗台上继续听广播剧。    #    “监狱里没有剃须刀的吗?”    半晌,她用手背蹭了蹭被巴基的胡须扎得有些痒的嘴角,低声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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