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宝玉就喜欢她的小性儿。
一个好好的爷们,被魅惑的整日伏低做小、赔身下气,让她想起来就生气。
……
“嗯?还不爆发,宝玉还不摔玉?再点一把火?”
贾琮根本无视老太太几欲喷火的目光,继续煽风点火。
“若书上说的是真的,好像有麻烦呢!
姑父林如海是探花郎,五世书墨侯门,乃真正诗礼簪缨之族,若他知道掌上明珠是供贾府少爷取乐解闷的,会如何作想?”
“孽障……”
贾政“嘭”地一拍桌子,终于怒不可遏,“宝玉今儿就从碧纱橱搬出来,住进绛芸轩……不好好读书,仔细你的皮。”
宝玉顿时满脸通红,眼中挂着泪可怜巴巴看着老太太。
心中却腹诽道:“我不就是想跟她们亲近些么,有什么不好的了?
为什么这两年来姐妹们都渐渐跟我有些避忌了?连胭脂都不让我吃了……”
更是恨死了那些迂腐礼书上教人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浑话。
……
“宝玉才多大?”老太太压抑着滔天怒火,轻描淡写道。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他都幼学之年了,不小了。
天天琢磨着吃姐们嘴上的胭脂,你们想想,这胭脂该怎么吃?
要么和姐妹嬉闹挠咯吱窝,怎么个挠法?”
眼看贾政已到了暴怒失控的边缘,贾琮再次拱火。
“小小年纪伤风败俗,不知廉耻,滢魔色鬼的名头怕是早已传遍大乾贵族圈,试问四王八公又有谁家敢把郡主、女公子往火坑里推?
还有,林姑娘的清誉何在?以后如何嫁人?难道是把黛玉当成了童养媳?”
贾琮说完,目光极为复杂地看向灵气逼人、清丽脱俗的黛玉。
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下,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中,已是滚下泪珠儿。
抬眼看向贾琮,目光似穿越时间和空间相遇了。
她那颗晶莹剔透的玻璃心仿佛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
有疼惜,有包容,有呵护,更多的是悲天悯人的怜悯。
似乎,她身陷狼窝却不自知,与狼为伍,却甘之如饴。
“黛玉啊!你虽然还小,却是绛珠仙子转世,定然是早慧的。那宝玉只会欣赏甚至亵玩娇嫩花朵,从不会浇水施肥,更不会为娇花遮风挡雨。”
贾琮暗自叹息。
黛玉与宝玉打小耳鬓厮磨或成习惯,在滢虫潜移默化的影响下,甚至淡漠了男女的界限,以至于住进大观园时,宝玉进入黛玉卧房如入无人之境,一起午睡嬉闹挠咯吱窝。
真当是三、四岁天真烂漫,纯洁无瑕?
都已经十三、四岁了啊?!
哪怕放在开放的现代,也太超前了吧?!
宝玉的荷尔蒙早已觉醒,甚至历经云雨,而且心怀叵测用《西厢记》这等小黄文禁书逗引冰清玉洁的黛玉。
试问,谁家父母敢让初中生的女儿与滢虫在床上厮混?
宝玉唯一的优点是,对女儿家往往伏低做小,赔身下气,不会强迫。
既如此,不来记狠的是不行的。
贾琮狠心道:“听闻林妹妹自幼也是读过书的,定然知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pia……”
恍若凌空一记响亮的耳光,击碎了黛玉的骄傲和自尊。
“哇……”林妹妹终于崩溃大哭,“你们全都欺负我,我要回扬州,就是死了去,也不要在这里……”哭着从老太太怀中挤出来,掩面跑了出去。
……
眼看宝玉就要追出去,贾政爆呵一声:“孽障,给我站住!”
老太太怒不可遏,“咚咚咚”用拐杖杵着地面,还未开口,却见贾政“扑通……”跪在老太太面前,紧接着王夫人也跪下。
“老太太,玉不琢不成器,如此下去,宝玉眼睁睁玩成了废玉……”
“老太太,宝玉住在碧纱橱,的确不合适……”
王夫人倒不是怕宝玉玷污了黛玉,只怕一旦传出去,这病恹恹的狐媚子岂非真成了儿媳?!”
“宝玉,搬出碧纱橱吧,住绛芸轩,反正也不远!”
老太太被逼无奈,长叹一声,眼眶微红,但心中极为不爽。
“还有,把他身边的小丫鬟全都撤了,全都换成婆子嬷嬷……”贾政补充道。
宝玉听了大急,没有了娇艳欲滴的莺莺燕燕,这不是要了命了?
仗着老太太在身边,也顾不得贾政了,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
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骂道:“什么宝贝命/根子!通灵不通灵的。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
吓得众人一拥争去拾。
玉贾母急得搂了宝玉道:“孽障!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
……
“不枉我拱火一番,终于成了啊!”
贾琮早已进入临战状态,趁乱第一时间将通灵宝玉抢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