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常在皱眉一看:“你不是跪在太和宫吗?怎么出来了?皇上饶恕你了?”
杜仅言接过史景手里的灯笼,故意照了照手里的食盒,食盒上刻着“慈宁宫”三个字。
“皇上已经大好了,太后见我跪饿了,赏我带回来的。”杜仅言微微一笑,故意捧着食盒:“明常在要不要尝一块儿。”
明常在垂目一怔。
“皇上在太和宫等常在,等的甚是焦急。”杜仅言尽量把皇上往老色批上描述。
果然明常在就挥挥帕子:“皇上还等着我侍寝,我便纵了你们。你们脚下快些,别让皇上等急了。”
明常在一行人走了过去,杜权言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史景,又给她拍了拍裙上的灰。
史景拉着杜仅言的手,瞬间就红了眼圈:“你怎么搞的,在太和宫呆到半夜,没能侍寝吗?被皇上撵回来了?”
杜仅言……
“皇上真是身强力壮,刚吐过血,还召幸明常在。”
杜仅言……
史景你这调调似乎是有些嫉妒。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史景,你腿疼不疼?”
“跪的有点疼。”史景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腿,刚才明明是被侍寝冲昏了头脑。
杜仅言小心翼翼地从荷包里掏出唯一剩下的红丸给了史景:“吃吧,给你留的。”
“我还给你留了两个馒头呢,还有四样小咸菜。我还买通御膳房的小太监给你加了个鸡腿。在永福殿盖着呢,一会儿回去就能吃。”史景攀着杜仅言的胳膊。
二人并排走在深宫里。
灯笼的光淡淡的。
淡淡的光晕把二人包裹在里面。
“杜仅言,你说我们秀女进宫这么久了,皇上为什么不召幸呢?”
“天意难测。”
“看来皇上还是喜欢让从前的人伺候着,比如明常在,也不知道明常在哪一点儿让皇上好,看起来怪凶的。”
杜仅言也不知道明常在哪儿好。
或许是小昏君想听笛子了?
或许是明常在有其它方面的特长?
宫闱床第之间的事,谁知道呢。
总归旧人活好吧,新人手生。
召见个旧人,省得培训了。
不然深更半夜叫个新人去,还得问你叫什么,家是哪里,父亲几品官,抬起头来让朕看看,遇见害羞的,还得哄一阵子,这样折腾一下,天就亮了,天亮了还缠绵床榻,那帮御史又得去太后那里参皇上一本,说皇上无道。
总之皇上叫人侍寝是好事。
毕竟后宫子嗣,是杜仅言急需要关心的问题。
景仁宫里传来消息。
这批秀女不必在永福殿里打络子绣荷包了。天一日比一日好了,要多到外头走一走,看看御花园的花,听听长生殿的水声,或是去畅音殿听听戏,都是未来的主子,宫中的一花一草都要熟悉。秀女们的绿头牌,也要漆好了跟娘娘们的摆一起递上去。
皇上的后宫又扩大规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