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我难得见皇上一回,我不乱说话还不行吗?你就让我去吧。”史景努力争取。
“史小主就别为难咱们了,你不说话行,可你的脸也瞒不住啊。”高让的眉头皱成蚯蚓:“太后有旨,若史小主有不妥,便让杜小主先去。”
惊闻噩耗。
杜仅言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秒躺床上装死,上官云儿跟皇上在太和宫难舍难分,自己送上门去杵着,皇上能高兴吗?上官云儿能高兴吗?这不是拿棍儿去捅老虎屁股吗?
“高公公......”
高公公你饶命啊。
“杜小主跟咱们去吧,别忤逆了太后的意思。”
太和宫。
日光透过门帘照在雕刻着五彩壁画的廊柱上,日光便也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一丝一缕斜映着太和宫的朱门,朱门静默,斜影浅浅。
见杜仅言前来,太和宫的宫女太监自觉让出一条道儿。又一个倒霉的来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皇上不早朝。
皇上仰躺在榻上未醒。
鳄梨香徐徐升起。
帷帐松松,金钩弯弯。
长案凌乱,宣纸横陈。
皇上眉毛微蹙。
上官云儿一袭紫金色束腰长裙,涂着落日金的口脂,倚着锦帐轻笑道:“昨儿晚上跟皇上睡得迟了,所以皇上未能起来上早朝。”
这话本不用跟杜仅言说的,杜仅言又不是监察御史,不管皇上的考勤。大概是上官云儿炫耀的意思吧。
上官云儿抚着手道:“听说太后宣后宫妃嫔轮流来太和宫守着。这很好啊,反正太和宫正缺人手。”
“奴才们就在外头伺候着,云贵人有什么需要,尽管交待奴才们。”小太监在廊下自动站成一排,嘴上说着话,脚下却不敢靠近一步。
“既然她来了,便有她伺候吧。”上官云儿瞟了眼杜仅言:“昨夜皇上并未睡好,出了一身的汗,你端盆热水来给皇上擦洗擦洗。”
早知是这样的活,杜仅言小跑着就来了。
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不想是来帮皇上洗澡?
这活熟啊。
杜仅言利索地端来了一盆热水,捎带拿了两条温热的刚蒸好的白毛巾。
上官云儿手中拨弄着一只蛐蛐儿,蛐蛐还是越王回京时送给皇上的。成日间“吱吱吱吱”地叫,如今在上官云儿手中却乌黑油亮,卧在她手心里乖得很。
杜仅言将温热的毛巾放进水盆里荡一荡,轻轻拧出一条来,覆在皇上脸上。
“你干什么?”上官云儿手一紧。
“热毛巾可以帮助把脸上的毛孔打开......皮肤会比较好。”
“以后给夜郎君做了侧室,你也要这样帮夜郎君敷脸。”
敷个鬼。
夜郎君59。
杜仅言不敢想象那画面,顿时给皇上敷脸的兴致也没了,就索然无味,双眼一闭,把毛巾从皇上脸上揪下来,开始给他擦脖子。
脖子是皇上的软肋。
就算是洗澡,也很少有人能碰触到皇上的脖子。
可这一日的皇上,任由杜仅言蹂躏,只是不作声。
杜仅言心里咯噔一下。
别是把皇上洗死了。
这关键时候自己可不能掉链子。
赶紧偷偷探了探皇上的鼻息。
是个活的。
杜仅言将毛巾搭在皇上喉结上,顺着喉结往两边推。
有种做SPA的感觉了,就是缺少点精油,伺候皇上,当然要怎么精致怎么来,钱都是小事,毕竟皇上什么服务没享受过,不能因为钱的事慢待了皇上,影响皇上做一个精致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