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答应派人送来了五两一锭的银子。
包贵人派人送来了一支玉钗。
梅贵人送来了一个玉镯。
皇后那边更不用说,让宫女给杜仅言送了一锭金子,卫贵人对她的琵琶型的绿头牌也很满意,赏了杜仅言一把宫制的金线绣满月的蚕丝扇,连扇坠儿都悬着美玉。
杜仅言悄悄打开她的小包袱。
好家伙,在宫里做木工比给皇上做小老婆还有前途。
给皇上做小老婆,一个月是固定的月俸,眼前这些钗环镯子,竟比她一年的俸禄还要多。
似乎是找到一条生财之路了。
孟玉珠没混到绿头牌,有些生气,当即就着内务府赶紧给她打制新的绿头牌。
内务府的小太监只能新做了绿头牌给孟玉珠递过去。
孟玉珠摔了绿头牌生气:“做的这般呆头呆脑还敢送来,不要脑袋了吗?”
重做。
内务府太监又小心翼翼送了新的绿头牌过去。
“没有新意。”
绿头牌被扔得远远的。
内务府的小太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腰果伺候着孟玉珠洗脚,小心翼翼道:“娘娘,杜常在已经把她们的绿头牌都做好了,娘娘想做怕来不及了。”
“啪”一巴掌给腰果扇到地上。
“认真洗脚。”
腰果再不敢吱声。可她瞧得出来,贵妃孟玉珠也看中杜仅言做的绿头牌了,只是憋着一口气不肯张嘴罢了。
新做好的绿头牌很快送到了太和宫。
有粉色的,有绿色的,有米黄的,有碗,有小猫,有栀子花、合欢花......
真是各式各样,巧夺天工。
皇上抚摸着一个一个的绿头牌,直夸杜仅言手艺好。
“皇上翻牌子吧。”高让陪着笑,皇上翻了牌子,他就可以开着凤鸾春恩车去接人了。
皇上摸了摸赵答应的牌子,又摸了摸包贵人的牌子,最后,落在杜仅言的牌子上。
杜仅言的牌子,是长方形的。
无花无草,没任何修饰,这么敷衍的制式,是有多不想侍寝。
“皇上想让杜常在侍寝吗?”
皇上摇摇头。
杜仅言把自己的绿头牌做得这样潦草,看来她不想侍寝。
是为什么呢?
后宫女人不该都盼望得到皇上吗?
皇上抚摸着绿头牌,百思不得解。
突然想到杜仅言好像是皇后的狗腿儿,她一直对皇后爱戴有加,为皇后做的绿头牌,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
皇上的手就落在胭脂红粉彩尊上:“这尊做得大气。”
高让何其机灵。
当夜就开着凤鸾春恩车去接了皇后。
非年非节,高让竟然开着着凤鸾春恩车把皇后接去了太和宫,而且是在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
皇后何曾有过这种待遇。
大伙自然把皇后的福利归结于杜仅言做的那块绿头牌上。
自然是绿头牌做得好,皇上看了喜欢,所以想起来皇后的好处,于是迫不及待让高让来接人。
长乐宫里红萝炭一直未断,内务府的那帮奴才伺候的殷勤,大雪纷飞的季节里,长乐宫暖如夏日。
孟玉珠靠在暖榻上,手心里汗涔涔的,却感觉有一股凉意顺着她的脚底往上升,一直升到她的头顶,头顶戴着狐狸毛暖帽,却感觉有无数冰凌在暖帽里散开,到处都是寒气。
好端端的,皇上竟然想起皇后来了。
最近,皇上跟皇上的关系似乎有些缓和?
长乐宫的小太监跑出去打探消息。
说是皇上在太和宫门口亲自迎接皇后。
二人和和睦睦进的太和宫。
御膳房流水似的送去了许多菜肴。
皇上跟皇后还共饮了一壶酒。
又说用过饭不久就熄了灯,伺候的奴才也都退到了二门外。
吃饱了熄灯。
接下来的剧情都不用小太监打探,孟玉珠自己都能脑补两千字。
“皇后那样羸弱的身子,竟还能侍寝?”腰果给孟玉珠布菜。
孟玉珠一点儿也吃不下去。
“娘娘,咱们该怎么办呐?”
“怎么办,难道本宫这时候去抢皇上不成。”
腰果赶紧闭嘴。
孟玉珠却突然来了主意,叮嘱了腰果几句,腰果就小跑着去了太和宫。
不一会儿,腰果又从太和宫跑了回来。
“怎样?”
“奴婢说了贵妃娘娘您病了,皇上说,让奴婢去太医院给您叫个太医。”
孟玉珠......
以前但凡她有个头疼脑热,皇上跑得比太医还快,就是田令月病了,皇上也来探望了一回。如今说她病了,皇上竟如此敷衍?
变天了呀。
没爱了呀。
自从这个杜仅言冒了尖,不知怎的,皇后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硬朗,如今连侍寝的活都接二连三的接,他这个贵妃就处处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