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顾濛濛立即放开声音大叫求助,旋即就被一只男性手掌捂住嘴。“顾小姐,是我。你别叫,我马上放开你。”
听见桑平的声音,顾濛濛吃了一惊。他找她的话正大光明就好,何故如此遮遮掩掩?
顾濛濛点头,收了声。
大道上很多人,有人听见尖叫,敲响车窗,与此同时问道:“刚刚是里面有个女生在叫吗?”
顾濛濛摇下车窗,向车外不认识的男生解释并道谢:“我朋友刚刚和我开了个玩笑,不好意思啊同学,谢谢你。”
男生见女生没事,摇手表示没关系,就走了。
车内,桑平取下遮挡大半个脸的墨镜,低下头,向顾濛濛恳切道:“顾小姐,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如果老板有需要你的地方,一定要告诉你。”
当初,宫承胥将她从独眼男人手中救出来,她确实说过这句话。
义不容辞,全力以赴!
“他怎么了?”顾濛濛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司机开动车子,桑平这才开口,他的声音很低很沉,“老板受伤了。”
桑平斟酌着话语,继而道:“顾小姐有所不知,老板有头疼的旧疾,平时还好,可他受伤时身体虚弱,很容易诱发旧疾。他头疼的时候样子很可怕,顾小姐,能不能托你在这段时间照顾老板?”
“可以。”顾濛濛毫不犹豫地答应。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郊区一处较偏僻的古风古色宅子,车辆经过门卫保镖查验,顺利进入。
当顾濛濛进屋,上到二楼,看见卧室内面色凝重的忙碌医护,她的心脏仿佛从十八层高楼摔下来,摔得四分五裂,快要呼吸不上来。
双脚无力得如同踩上棉花地板,她试图走进去,但因内心恐惧而无法轻易移动,只能扶着昂贵的门框,望着门内。
那样强悍而无所不能的宫承胥,第一次看见他是在王院长的办公室,他像是从天上下来的人。
后来,在她遇见独眼变态,险些遭遇难堪的危险时,是他一手庇佑她,甚至她没有开口恳求一句,他就亲自出面处理了一切。
流言蜚语没有沾染上她丝毫。
殷红的血,不断从宫承胥胸膛的伤口处渗出来。医生额头汗流个不停,旁边护士一边帮医生擦着汗,一边递着医生所需的工具。
而宫承胥躺在床上,面色因失血而苍白,英俊高贵的面容首次没有一丝防备,也没办法防备。
顾濛濛望见,宫承胥无力垂在床畔的手掌,白皙修长,那样的优雅仿佛只适合演奏钢琴,雪白手背上面有着淡淡的青筋,脆弱一览无余。
“顾小姐,老板是枪伤,这里的一切你要绝对保密。”桑平在旁压低嗓音说道,恐惊扰到房间里的手术,“当然,我相信顾小姐你绝不会往外说。”
顾濛濛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会受伤?”
“等老板醒来,他愿意说会亲自跟你说的。”待顾濛濛缓步走进室内,桑平也隐身退去。
顾濛濛在离床榻稍远的地方站立,安静不动,如同白墙上一幅画。
与此同时,她看着前方悬挂的大圆钟,心里数着时间,每一秒饱受煎熬……